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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追了两三步,与崔樱一个在廊中,一个在廊头遥遥相望。
    顾行之把她叫住,二人都怒目相视。
    “顾行之。”
    崔樱容色不如刚来时那么明艳,微红的眼眶衬的肤色雪白,她说出来的话宛如朝他投来的一条南枝,“你们顾家,成亲的吉日定好了吗。”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却怎么也讥讽不出来,拧着眉问:“什么意思。”
    “你要是不肯退亲,那就早些把日子定了吧。”
    崔樱这次不再管他,身影消失在廊头拐角处,独留顾行之一人在原地发愣。
    把日子定了。怎么,她还想他娶她?
    她还敢嫁?她怎么敢说出来的。
    她真以为他还会要她这个不把心放在他身上的浪货吗?
    崔府的下人路过此处,发现了待了良久还没离开的顾行之,不知因何事生怒,竟然拿一根廊柱撒气,猛地一脚踹了过去。
    然后又背对着站了半晌,脚步略微缓慢地走了。
    回到院里,崔樱让落缤把朱墨唤来,她询问道:“你是他的人,那你知不知道,樊娘子离昏的事,跟他有没有干系,是不是他的手笔。”
    朱墨愣神半刻,斟酌地道:“女郎知道,奴婢来了府里一直在女郎身边伺候,只有那边主动透露消息,有些事情奴婢才晓得。若是没有,就……”
    就是代表她也不清楚这回事了。
    崔樱也不为难她,“好,那劳烦你替我查一查。”
    查谁,殿下吗,怎么敢查?
    朱墨看着崔樱的眼睛,发现她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沉吟一声道:“女郎若是介意那位娘子的事,那奴婢就传信问问知情的人。”
    不过,她是发自真心地说:“其实女郎大可不必为那位娘子伤神,奴婢以前也曾听闻过她与殿下的事,那都已经过去了。只有女郎是殿下唯一近身亲近过的女子,女郎与那位娘子其实是不同的。”
    落缤冷哼:“你是没听见顾四子说的话,那位贵人可是亲自去接她了,心疼着呢。”
    朱墨不在,当然不知道。
    崔樱眼神安抚她,对朱墨道:“我不是在意这个,我就想知晓,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替我打听到了就行。要是打听不到也没事,我不会借此对你发脾气怪你。”
    贺兰霆做事有他的理由,崔樱就是有种感觉,樊懿月离昏的事没那么简单。
    她刚离昏不久,按照顾行之的说法,想必贺兰霆会陪在她身边,应当没空见她,所以她也不可能因为这事亲自去质问贺兰霆。
    要是去了,说不定还会被对方误以为是在跟他闹,岂不是如了顾行之的意。
    朱墨听了她的话,与魏科身边的下属她的熟识传了信,问了下有关此事的一些消息。
    等她收到回信,打开看过后,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向崔樱回禀。
    “女郎,消息打听到了。”
    朱墨面色古怪地进屋,立在桌案旁,崔樱手里还拿着崔珣从灵州派人送回来的家书,每逢月余她总能收到一封。
    她刚从兄长那里获得些慰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愉悦,结果就听朱墨难以启齿地道:“这也是奴婢那位熟识探问到的消息,也不知真假,女郎就当听听,千万别当真。”
    崔樱的心开始往下沉。
    朱墨:“说那位娘子离昏,是与殿下有关,也是殿下在背后推波助澜。”
    崔樱:“原因是什么。”
    朱墨:“是……是下面人私底下说的,离昏是为了好进太子府,殿下已经给她预留了好了侧妃的位置。”
    崔樱很沉默。
    朱墨见状,格外担忧她心里不好想,补救道:“许是消息有误,当不得真,女郎千万想开些。”
    “可能。”
    崔樱抿唇微笑的那一下,让朱墨眼皮跳动,“那可能真的有误吧。”
    朱墨打探消息的动静还是不免被贺兰霆那边察觉到了,魏科向他禀告了这件事,同时还对下面的人按规矩处置了一通。
    “是崔樱吩咐人这么做的?”
    “是。”魏科道:“属下失职,竟不妨让下面的人走漏了风声。”
    贺兰霆神情莫辨,似乎没有半点心虚,“无妨,她迟早会听到些消息。”
    “她怎么说?”
    魏科的思绪被贺兰霆的话打断,“罢了,让她过来一趟,孤想见她一面。”
    崔樱就像无事发生一样,闻之贺兰霆要见她,倒也平平常常地打扮,平平常常地去了。
    只是不曾想,那天贺兰霆要见的不仅有她,还有久未谋面的樊懿月。
    就在露台里,大摆了张桌子,还有美酒佳肴,侍人端来火盆,有的架起一只牛犊在附近炙烤。
    崔樱到时,贺兰霆跟樊懿月已经对饮了,他身边还很好心地给她预留了个位置。
    樊懿月似笑非笑地朝她看过来,贺兰霆刚喝完,手里还捏着瓷杯,浓墨般的眼神落在站定在不远处的崔樱身上。“阿奴,过来。”
    第89章
    他叫她的闺名,便纹丝不动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她靠近。
    崔樱知道自己本应该再坚持一下,或是问贺兰霆一句,“说是见我,为什么还有其他人在这里”,表达下她的不满。
    但当她对上那双充斥着威压警示的眼睛后,崔樱还是提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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