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是嫁了一个已经没落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里,低嫁之后,还让人给欺负成狗了?”
听着曾经的小姐妹说完自己的情况,嬴煦进行着最后的总结。
“谁被欺负成狗了呀?”她不忿反驳,提了提声音想掩饰自己的狼狈,“那我还不是因为没有人给我撑腰?我爹现在对我那后娘言听计从的,根本就当我那个女儿是死的,我有什么办法啊?”
说着,她捂着脸就呜呜的哭了起来。一瞬间情绪就绷紧到了极致,再也控制不住。
而嬴煦看着她这没用的柔弱模样,不禁翻了个白眼,凉凉道:
“你把刚刚对我的那个劲儿拿出来,还能弄不赢他?”
听到嬴煦这句,刚刚还在哭的曲洛雅顿时间就安静下来,刚刚与丈夫撕逼时的上头褪下后,想起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不由得有点心虚。
她竟然凶了嬴煦诶……
那可是从来只有她凶人,却没有别人凶她份儿的金陵第一大事儿逼嬴煦。
看着她从呜咽哭出声,转而变作安静的用手擦着脸上的眼泪,静默的哭泣,看不得她这副可怜模样的嬴煦扔给她一块软帕,“喏,擦擦,你这样可真丑。”
曲洛雅心中才刚生出来的那么两分情感动情绪,一下子就被这句话给全部压了下去。
不过也还是接过了那块帕子,低眉看了眼,“沧州产的烟琅细棉,之前风头最盛时被炒到千金一匹,拿它做手帕,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奢侈。”
说着,她狠狠的用那块手帕在脸上糊了一把,带着一种吃大户的决绝。
嬴煦对此则就毫不在意,淡淡道:“不过是炒出来的噱头罢了,论起质量来,不比云锦。”
随后她又问了一句,“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曲洛雅闷闷的说着,“我做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后果,但是现在回过神来承恩侯府我肯定不可能再回去了,我家……我爹现在估计也不愿意收留我,真是忽然就一日之间变成孤家寡人了呢。而且……”
她的目光之中忽的就有些涣散与茫然,道:“如果承恩侯府去官府报官的话,我这个出嫁女肯定是要被强行带回去夫家的……到时候我可能连行动的自由都没了……怎么办啊?嬴煦,”
她的声音之中倏地就染上哭腔,不甘而又绝望的问着,“我该怎么办啊?”
“呵。”
看着曲洛雅这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嬴煦非但没有温柔的安慰她,反而是冷笑一声。
之后更是冷酷的看着她,无情的嘲讽道:“曲洛雅,你是受气包吗?还是天生蠢货,没有脑子?”
?
第26章 [V]
听到这句,曲洛雅顿时就抬头瞪她。
而嬴煦的嘲讽则是变得越发厉害,“瞪我做什么?有本事去跟他们耍性子去,在这跟我凶狠不就是当我能收着脾气哄你么?”
一句话把她说的有些无言以对。的确,她是有些“欺软怕硬”了,正因为知道嬴煦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会真的将自己给怎样,所以才敢在这里和嬴煦耍小性子。
不过却忘了嬴煦却不是什么温柔知性大姐姐人设,而是金陵城中最为骄傲的大小姐,谁想给她找不痛快,大小姐转头就能让那人全家都不痛快。
“行了,把你的眼泪鼻涕收一收。”嬴煦看了眼旁边愣住的姑娘,嫌弃道:“瞧瞧你这样子,以后可别说出去是给我当过跟班的。”
随后她侧眸过去,眼角余光扫视着她,姿态随意,却贵气逼人,道:“看在你当初也跟过我一段时间的份上,给你个机会,你是不是不想那群阿猫阿狗好过?”
听到这句,曲洛雅立刻道:“我巴不得他们全都去死!”
一句话音落下,意会过来嬴煦刚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立刻眼巴巴的望着嬴煦,问道:“你有办法?”
瞧着她这副狗腿模样,嬴煦顿时一个白眼翻过去。
随后漂亮的姑娘摆摆手,曲洛雅立刻会意的坐直了腰板,等着“老大”的“训话”。
清越动听的声音淡淡开口,“先说你。既然那什么侯府会报官,难道你曲洛雅就不会?”
“你不回那侯府,也不在娘家,他们能找官府带你回去,但你可以先发制人,先去官府受害人先告状。说他们扣押你的嫁妆,将你现在侯府中的金银财物取出,留出你的后路。然后处理一下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曲洛愣了一下。好像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够搞到丈夫那个外室。
“没错。”嬴煦点头,随后继续道:“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大启律可没有什么外室不外室的说法,如果你的丈夫与她本人都认她是妾,那么她就是个奴婢,可以随便你这个当家主母发配处置,如果他们都不认,那就更好办了,孤男寡女,一个已婚一个未嫁,这样的两人搅和在一起去,是为通奸,大罪。”
她的声音有力的落下,而再之后的事情,嬴煦觉得也应当不必自己再来教她。
一旦承恩侯府认了这个表姑娘是自家的妾,那么她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曲洛雅都有资格任意发配处置——主母未孕,哪里有妾室越过去先怀孩子的道理?
而要是他们不承认,那事情就更好办,这孽种也同样保不住。它的下场无非就是只有两点,一是被曲洛雅让人打掉,主人惩治奴婢。二是被官府让人打掉,以肃不正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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