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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巾帕盖在宋怡头上,他从宋怡手中接过她递出的帕子。
    安诸擦了身上的水气,穿好干净的亵衣的时间,宋怡默默拿下头上的帕子,卸了头上钗环发髻,擦着潮湿的墨发。
    虽然安诸的行径颇有占便宜的嫌疑。可是他在占便宜时候不忘记顾及她,让宋怡找不出一点与他置气的理由。
    莫名的心头不住砰砰直跳,似有一头小鹿在胸口乱撞。她定是疯了,竟是觉着心上很甜。
    “好了。还请爱妃为孤更衣。”
    宋怡停下擦拭头发,转身。呆滞。
    安诸是自己换了亵衣不假,可他为什么不将衣裳系好!宋怡好似又回到半月多前,那一日夜里她将安诸看光的时候。
    安诸大咧咧的张着双臂,好似等人投怀送抱一般。
    宋怡: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她低着头过去,绕过安诸拿了中衣,然后深呼吸一口,就似下了赴死的决心一样,过去安诸身前将他身上披着的亵衣为他穿好。
    结实的胸肌和突出的锁骨被掩盖在交领下,安诸瞧着身前披散了头发的宋怡,不加粉饰却别是有一种娇媚,她羞红的脸粉扑扑的,一双眼睛扑闪着似是不知所措。
    极力的忍着将她扑倒吃光抹净的冲动。安诸深呼吸几口,不能冲动,凡是要循序渐进。
    一切的忍耐,在宋怡双手环绕他腰间为他系腰带时候土崩瓦解。
    腰带系好,宋怡放要抬头,是可忍孰不可忍!安诸一把搂住她,深深吻上她粉嫩的樱桃小口,柔软,香甜。
    他似一个在荒漠中饥渴已久的旅人,寻到一处甘甜的泉水,孜孜不倦的汲取着。
    好似怕弄疼了她,他的吻又十分的轻柔,却一寸寸攻城略地,让宋怡难以喘息。
    “陛下,东曲宫那边有人来通禀,说左相大人与右相大人已到御书房外候着了。”
    安诸微微蹙眉。小通子毫不知他撞破安诸好事,继续道:“太后也在御书房中,还问及陛下情况,宫人只说陛下过来洛云宫这边了。太后便在御书房中候着了。”
    “孤知道了。”
    敲门声,禀告声。安诸抛诸脑后的理智悄然被拉了回来。
    这小通子最近真是让人扫兴,大概是他的差事太少罢。他心虚的将宋怡环在怀中:“是我冲动了,可我实在忍不下了。你——可是有生气?”
    宋怡脑中缺氧,七荤八素成一片。她推开安诸大口喘息,欲要把方才不得呼吸的空气都呼吸回去。
    片刻,她终于镇定下来,瞧着安诸低声道:“你无耻!”
    安诸大方点头:“嗯。”
    他就是无耻,不无耻便要憋死,不如无耻。若不是小通子来了,兴许他还能更无耻些,可惜了。
    “你——”半日,宋怡竟然无言以对。
    安诸闭眼:“不若爱妃你吻回来,这样便不亏了。”
    宋怡:“……”这天杀的不要脸的登徒子!
    安诸得意的紧了紧腰带,小通子若不来,他再一个冲动——
    唉——
    还是想想该给他再安排点什么差事吧。不然哪天他好几个冲动要成好事的时候再被破坏了多不好。
    “我错了,天气凉,爱妃莫要冻着,先更衣罢。”安诸伸手去拿托盘中,一把抓了肚兜和亵衣递到宋怡跟前,满面诚恳与关切。
    宋怡头疼,默默接过:“陛下可是方便——”
    “这,呃——和亵衣,你自己换上,我不看你,就像方才一般。”安诸转过身:“爱妃,你且安心换了,换好时候告诉我,我为你更衣。”
    听着身后稀稀疏疏的穿衣声,安诸再次胸中气血翻涌。他这完全是折磨自己啊,自讨苦吃。转身?不转身?
    转身——不转身——
    不转了!安诸伸手摸了摸嘴唇,循序渐进啊循序渐进。他忍了。
    想着太后在御书房,安诸更是头疼,还好她不知道他磨破了脚的事儿。
    司太医冒着风雨到了侧殿,瞧着安诸的双脚叹息一声,差人去备温水、白酒和白醋。
    安诸斜斜倚在卧榻上,怀中抱了个暖炉,脚边放了两个炭盆,双脚架在垫了软垫的脚凳上,脚上的足衣除去,那片血肉模糊晾在空气中,颇是骇人。
    太医拿白醋白酒逐一擦拭伤口的时候,安诸又开始发作了:“疼,疼,疼!司太医你轻点!”他紧紧拉着宋怡的手,丝毫不顾及帝王形象的吼叫起来。
    司太医:“陛下,擦拭时候兴许会有些疼,还请你多多忍耐。”
    安诸:“这是有点?轻点!轻点!真疼。”
    小通子:不穿鞋跑出去的时候可不见陛下你叫疼,跑了一路还要冲进火场里的时候也不见你叫疼,这时候。
    他瞧了一眼安诸紧紧握着宋怡的手,昭仪再一边倒是开始叫疼了。还有,陛下你的眼睛往哪儿边看,人往哪儿蹭,你你你,你真的疼么?
    安诸一个长身玉立的七尺男儿,足足高了宋怡大半个头,这会儿不住朝着宋怡撒娇。
    陛下!你的尊严呢!你的面子呢!
    安诸:“爱妃,疼——”
    擦拭,清洗,包扎,上药。完成一切,司太医留了方子和伤药,若有所思的瞧了安诸几眼,朝着宋怡嘱咐道:“昭仪娘娘,陛下的伤口处每日早晚需涂抹一回伤药,方子是滋补生肌的,每日陛下也需服用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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