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出手,一袭浅绿挡在他身前, 黑衣人的匕首毫不迟疑刺到那抹浅绿之上。
“陛下, 小心!”
“修仪?”安诸讶异的瞧着挡在他身前的人。
刺客一击未得逞,飞速将匕首从方妙音身上拔出, 随即转身潜逃。
小通子在一边急急喊道:“有刺客!快抓刺客!”
身后的侍卫得了安诸命令追了出去,方妙音受不住身上的疼痛晕厥过去。
亭中对弈的二人听见动静,起身瞧向月洞门那边。
宋怡离得有些远,看的不真切。安诸身上染了血,朝着她立着的亭子瞧了一眼,打横抱着昏厥的方妙音急步远去。
她瞧着离去的人儿,心中好死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又酸又疼。
“小怡,你小心些,我去看看你刺客——”卢未央一跃自亭中飘远,朝着刺客遁去的方向追了去。这般有趣的事既是遇上了,那她自是得掺和一下的。
“你也小心——”宋怡朝着卢未央消失的方向低声呢喃了一句。
她素来只闻得卢未央身手不凡,今日见着了,不住瞧得有些傻了眼。
她转身回去亭中:“棋局未完——罢了,收起来罢。”
“是,娘娘。”
宋怡立在亭中半晌,随后让若月领着她去往宁池宫。
卢未央应是会过去宁池宫罢。安诸身上有些血迹,可不知他是否也受了伤。
元东自一处角落出来正要随着宋怡过去,一只信鸽盘旋几圈便落到了他身边。他叹息一声拿下信鸽脚下的竹筒。
自宋怡入宫他便被安诸遣到宋怡的身边成了宋怡的暗卫了。
明里他是护卫宋怡安全,其实正常人都能瞧出安诸有多在意这位佳人,前几日二人闹了矛盾,他莫名多出了一份述职的差事来。
感叹间展开了手上的密报,然后元东径自怔住了。
陛下其实真的挺可怜的!
“不是让你顾着昭仪那边么,如何过来?”安诸正在更衣,将方妙音抱回宁池宫,他身上亦染了一身的血迹。
元东跪地呈出方才拿到的密报:“昭仪此刻正在宁池宫,暗阁方才传来了关于卢才人的密报,还请陛下查看。”
“她去了宁池宫?”莫不是她其实还是有些关心他的。
更衣毕,安诸展开密报。他瞧着手上那张薄纸上的字,越瞧脸色越发的黑了下去。该死!他便觉着那个卢未央又问题。
元东瞧了他的面色,斟酌着开口道:“陛下,其实这也没什么的,卢才人虽说癖好独特,但昭仪却是实打实心悦男子的。”
他不说话还好,说完就见安诸攥着纸张的手满布青筋,薄薄的纸张被他攥得起了皱:“她这抢人都抢到孤手上来了,这般还没什么吗!”
“摆驾。”宋怡既是已经在宁池宫正殿,那卢未央也该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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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诸遇刺一事迅速传开。太后得了消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其它各个宫的主儿得了消息,都匆匆往宁池宫赶去。
宋怡去到的时候,水怜儿、洛芙和刘慕锦三人都早是在宁池宫中。
殿中寂静,太医已经在为方妙音诊治,安诸去了侧殿更衣。
水怜儿生性跋扈,独自坐在一边,洛芙与刘慕锦在一边,气氛有些许微妙。
宋怡走进去,洛芙瞧见,便笑着朝她迎了过去:“城儿,你过来了,听闻你也在御花园中,可能与我说说事发的经过?”
宋怡瞧了洛芙,据实道:“我在远处,事发突然,我也并未看到,后来听到呼喊声查看的时候,便只看到陛下抱了方修仪离开。”
洛芙明明便不喜欢她,自她看自己的眼神中宋怡便能察觉出来些许,她完全可以拆穿她的身份,她却没有。
是敌是友自是难说,宋怡不想过多的与她接触。
水怜儿瞧见宋怡,颇是不屑的对着身边的宫女久心道:“久心啊,皆道修短随化,时运这东西果真是难以拿捏的,昨日顾昭仪还是皇帝表哥捧在手心的宝,今日却是方修仪时来运转了。今日她又救了皇帝表哥,唉,真是好运啊。”
宋怡与洛芙瞧向她那边,水怜儿继续道:“不似本宫,空是有了个贵妃的名号,却日日不能见皇帝表哥半面。这有的人儿也不把我当一会儿事。”
“见过水贵妃。”宋怡朝着水怜儿福了一礼,她话里有话,不就是说她进来未曾与她见礼么。
水怜儿未看宋怡,只是道了句:“不敢当,顾昭仪快些免礼。听闻皇帝表哥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去朝华殿了?”
宋怡:“陛下这几日却是未宿在朝华殿,听闻国事繁重,便宿在御书房了。”
谁人不知她「顾倾城」惹得陛下大怒,这时候倒是推得干净。
水怜儿鄙夷一笑,阴阳怪气道:“本宫倒是听闻顾昭仪你前几日惹得皇帝表哥龙颜大怒,表哥不回去朝华殿。倒是便宜了某些鸠占鹊巢的人儿了。
既是身为皇帝表哥的妃嫔,自当好好侍奉他,顾昭仪还是去与陛下服个软让皇帝表哥回去朝华殿住才是。”
“水贵妃教训的是。”
宋怡认得干脆,倒是堵得水怜儿不再好发作。
床榻边为方妙音诊治的司进之无奈一笑,水怜儿仍旧这般跋扈,安诸收了这祸害也好。不然还不知都城之中哪家贵公子要受了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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