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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余光看到,他还是不相信的样子,不过他估计也不好和我闹得太难堪,所以冲我说道:“没事就好,但要是有事,请你放心直说,别绕弯子。”
    我点点头,再也没有说话,还闭上了眼睛,连车流也不看了。
    他呼吸乱了下,可能是对我更无语了,但我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要不是因为他姐姐,他根本不可能和我说话的。所以他也就乱了一下,然后闷声开车,不愿再浪费注意力在我的身上了。
    闺蜜这次定的酒店在挺远的地方,要坐车很久,足够我睡很久了。
    车子里太安静了,我好想睡觉,但他在旁边,我再困也舍不得他,所以我假模假样地眯了几分钟后,很快又淡定地睁开双眼,享受和他难得的二人空间。
    对我来说,这是难得的幸福时刻。如果可以,我希望时光就定格在这里,直到永恒。
    这是车祸前我最后一个念头,因为我当时已经看他入了迷,完全想不到其他了。
    直到车祸到来,我更没办法再多想,凭借着本能瞬间伸出身体挡在他面前后,我身上忽然剧痛,直接晕了过去,陷入了黑暗里。
    鬼知道我是怎么能在绑着安全带的时候,霎时间能做出那种保护他的高难度动作的。
    也不知在黑暗里呆了多久,我再睁开眼睛时,只看到激动的闺蜜的脸。
    “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嚎哭了好久吸引来了护士,她才意识到应该先告诉医生,然后急躁地开始忙活起来。
    我想说话,可是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话;想做动作,可是身体过于笨重,也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
    我开始察觉不对,直到听到医生说我在病床上无意识躺了半年,我就开始傻眼了。
    医生检查好我后,开始想与我沟通,可是我无法回应,他又检查,过了许久,他和我闺蜜出去说了会儿话,回来告诉我,我因为车祸“暂时”失声,“暂时”瘫痪了。
    虽然闺蜜反复强调,一切只是“暂时”,只要人有意识,一切都有希望;医生也说让我别想那么多,好好康复。
    可我难以接受这种现实。
    我才27岁,人生刚到准备起航的阶段,怎么能还没起航就折翼了呢?
    闺蜜可能看出我痴痴傻傻的样子,眼泪又一下子蹦了出来,语无伦次地说了好久:“冉冉,你别担心,一切有我,我一定会照顾你的,议晨也会照顾你的……他开的车,你又救了他,我们亏欠了你,你别难受,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越哭越崩溃,明显身上挤压了很多的罪恶感。我这半年躺在床上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虽然我还是很崩溃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是看她难受成那样,我就想抱抱她,和她说不是她的错,不要什么都揽在她的身上,不关她的事,也不关……不关她弟弟简议晨的事。
    看她还能说让简议晨来照顾我,说明简议晨在那场车祸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我松了口气,在心中又无意识地开始想念起他来。
    他果然对我影响很大,只是在心里咀嚼了一下他的名字,我就一下子想到他的面庞,心悸得厉害。
    可是心动过后,是更深地绝望。
    我本来就不适合他,现在变成这样,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心情压抑得沉甸甸的,我忽然非常想哭,顾及闺蜜,才没有哭出来。
    好在闺蜜也怕吓到我,她自己很快冷静下来,沉默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迟钝地一边打开电话,一边说:“冉冉,我帮你联系一下议晨。”
    我愣住了,总觉得闺蜜那话怪怪的,什么是帮我联系?明明他们两个才是最亲密的姐弟,现在搞得好像简议晨才是和我最亲密的一样。
    可惜我满肚子疑惑没办法问,只能看见闺蜜出去打个电话,又很快回来,然后努力地和我说一下我车祸后关于我的一些事情。
    其实也没有多少好说的,我是个孤儿,工作是文化宫的一个美术老师,平时死宅不擅交际,人际网络简单,她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完了。
    说完后她开始干巴巴地给我念起了最近的一些新闻,让我对现在日新月异的世界多点了解。
    我听不大进去,因为我想到了我那独居的家,那里面有我不少的秘密。
    现在我已经躺在医院半年了,闺蜜身为我现在最亲近的人,也是最熟悉我家环境的人,说不定为了我,会拿我的钥匙进过我的家。
    那她……有没有打开过我一直不对外开放的地下室呢?
    我把我画的简议晨都藏在那里,还有我收集的关于简议晨日常穿着的同款衣物,甚至我写完了的几本日记本都在那里,里面满满地记录了我对简议晨的痴念,如果被发现了,还是被身为简议晨亲姐姐的她发现了……
    啊啊啊我想原地去世了,我为什么要搞这种东西啊!
    正当我为可能暴露的秘密而尴尬又焦虑的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我都不用看样子,一下子就认出了来的人是谁。
    是简议晨,我苦苦暗恋的简议晨。
    我被这一打断,完全忘记刚刚内心深处的焦虑。我猛地闭上了眼睛,因为不敢看他;但我很快又睁开了眼睛,因为怕他发现我对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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