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仅限如此了。
小月落寞地低下头,脸上写满了被心上人拒绝的难过,元景烁就跟瞎了似的转过头,从始至终面无表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林然每次看他俩,都觉得像在看狗血言情剧,讲霸道冷酷男主角和小白花女主的虐恋情深。
…除了这只小白花抽筋扒皮不眨眼,霸道冷酷男主角后宫女团三千
“看热闹,开心是吧。”
鬓角突然一痒,已经被斜插进一枝细长的东西,林然愣,伸手去摸,摸到柔软的花苞。
“花?戴这玩意儿干什么。”
林然一头雾水,要摘下来,却被攥住手腕:“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姑娘,你说戴花是什么?”
林然觉得自己的少女心被痛击了,她为自己正名:“我当然记得,我就是觉得戴朵花很奇怪。”而且谁知道这熊孩子从哪摘的什么花,一个送金丹的直男啊直男啊他得送出什么花?!
元景烁脸瞬间黑了,抿紧唇盯着她,半响呵一声:“随便你。”话音未落,迈着大长腿快步走了。
林然懵懵看着他背影,到底把花摘下来,出乎意料不是什么大红大紫死亡芭比,竟然是一朵少见的云青色小花,花瓣细长小小的,不知是哪里的野花,倒还真挺好看的。
林然就没舍得扔,捏着花茎轻轻转。
“元大哥送你的花,真好看。”
小月凉凉出声,莲里莲气:“然姐姐真幸福,一点女人味也没有,元大哥都喜欢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瞎的眼。”
林然:“…”
“不过你这么木讷,一板一眼、乏味无趣,又能让他喜欢多久呢?”
小月慢条斯理:“男人总会喜欢更鲜嫩的身体,尤其是元大哥那样的性子,他不会甘于平凡的生活,他永远追逐力量、追逐热烈和刺激,只有能与他势均力敌的女人才可以长久占据他的心,你太寡淡了,就像一杯水,怎么能满足喝惯了烈酒的人?你满足不了他的征服欲,早晚会被他抛弃的。”
林然:“…”我的妈,还扯得挺真情实感?!
“你差不多行了。”林然揉了揉额角:“你喜欢他归你喜欢,我跟你说了几次,我不是你情敌…我和元景烁没有儿女之情,就是同伴,有缘一起走一段的同伴。”
小月盯着林然,发现她神色非常坦荡。
她是真心这么觉得。
“…你到底是真蠢还是装蠢?!”
小月顿觉无比可笑,她嗤笑:“同伴会事事为你考虑?同伴会送你敌人的金丹?同伴会摘一朵花戴你头上?!”
“呃…”
林然迟疑:“不、不行吗?”
小月被生生噎住——这个女人居然他妈在真心实意地疑惑?!
她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林然。
天一暗自冷笑。
她根本无法想象林然的性格是怎么养成。
清风疏朗、明月无情,那么多的世界,多少人想拉她下神坛。
有多少人想占有她,就有多少人生怕给她养开了窍反而便宜别人,想占便宜又怕大便宜给别人抢了,一个个畏手畏脚,再加上她天生奇葩的脑回路,到头来真便宜谁也没占到,愣是给她磨砺成个娴熟的养狗大户赶海之王——这他妈哪儿说理去?!
林然从小月快吃了她的凶残眼神中看出了点端倪。
“其实我觉得他不是…”
林然在小月越来越凶戾的瞪视中声音渐小,仔细回想一下,砸吧嘴:“你要这么说,那我也有点乱了,一时还真没法绝对地回答你…这样吧,你等我再观察观察,有个确切的结论再看该怎么解决。”
熊孩子那不能吧,他一天得怼她八百次,谁家那样喜欢人?
小月冷冷一笑,轻蔑望着她:“虚伪。”
林然也没气也没恼,望着她。
她的眸色清亮,是那种一看就知道真正坦荡、问心无愧的澄澈。
小月莫名躁动,她爪子又不受控制地往外伸,几乎恨不能抠烂她的眼睛。
“嗳。”
她突然说,声音有点迟疑:“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小月一顿,冷冷盯着她。
她瘦了许多,柔润的脸颊变得瘦削,面容乍一看没什么区别,但实际连骨廓走势都似渐渐坚硬凌厉。
“我说真的,你瘦得挺厉害的。”
林然瞅了瞅小月,不仔细看不知道,这姑娘瘦了太多,原本玲珑饱满的身段,穿着裙子那叫个前凸后翘,但现在清瘦了很多,袍子直愣愣地垂下来,尤其是…
林然的目光渐渐定在她脖子以下腰部以上的位置,吞了吞唾沫。
“…你原来,得有这么大。”
林然委婉地用手比了个大水蜜桃,然后又慢吞吞收缩成了个小笼包:“但你现在…变成这样色儿的了。”
小月:“……”
小月:“??!!”
“…我其实不想说的,但你这实在有点太夸张。”
林然迟疑说:“你这到底是以前垫得太多了,还是得了什么隐疾…我现在还没打算杀你,咱还勉强算半个同伴,你要是有什么我能帮的,你就开口。”
小月:“……”
林然无法形容小月看着自己的眼神。
只能说她第一次深深体悟到“生吞活剥”确实可以是一种形容词。
林然一度觉得小月会扑上来和自己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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