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咋地,累了,毁灭吧。
奚辛一看她这不吭声就装死的样子就烦。
他绕过她,坐到床上,立刻陷入柔软的被褥里。
呵,她倒是不亏待自己。
奚辛坐了坐,往后靠,正靠住横挡在床上的不明凸起,他往后伸手捞过来,见是个足有人高的兔子抱枕。
他嫌弃地撇嘴,漫不经心扯了扯兔子耳朵,才抱在怀里。
说是抱在怀里,其实他还没有兔子玩偶大,更像是被玩偶抱在怀里。
小舟,软枕,湖风拂青纱帐里,是巨大滑稽的兔子玩偶,和依在丝绒软绸中花妖精似的绝美少年。
林然只听见风铃一个劲儿地响,她转过头,就看见倚在软褥的少年。
他似乎觉得这样不舒服,解开束发的莲花冠随手扔到一边,任由乌墨柔顺的长发披散,又去扯衣领,绛红繁复的斓袍外衫堆叠在腰间,是雪白的内衫,领子松松敞敞散开,露出一线雪似的皮肤,细腻得像是小羊羔里层最柔嫩的皮,好像轻轻摸一下就能泛满敷粉的红霞。
他最后踢开靴子,露出雪白的绸袜,又爬回去抱住大玩偶,像只抱着母亲的小羊,脸颊在它脖颈蹭了蹭,眼神怔怔的,似是出了会儿神,才懒洋洋眯起眼,斜眼瞥向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的林然。
“呆头呆脑的,没出息。”
奚辛打了个哈欠儿,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困了,过来,陪我睡觉。”
……
江无涯看了看天色,对阙道子说:“你也先回吧,掌门师叔到时再议。”
“是。”阙道子说:“大师兄不回去?”
“阿然还在湖上,我得过去一趟。”
江无涯顿了顿,叹气:“再者,这件事,总还是得与小辛说一声。”
第93章
林然给奚辛这一系列操作看得目瞪口呆。
这气派,这娴熟,这自然?
蹬腿就往上一躺,不知道的还当是他回自己家上床睡觉了呢。”
林然看着抱住她玩偶在床上懒洋洋蹭的奚辛,头疼:“你到底干嘛?”
“我说了,我困了。”
奚辛打了个哈欠儿,可理直气壮:“我要睡觉,你过来陪我睡。”
林然:陪你睡…个蛋蛋啊!
小屁孩你人不丑想得咋那么美呢。
林然扭头就走,奚辛立刻阴飕飕:“你敢走试试。”
林然步子都没停,掀开纱帘就要走。
奚辛猛地坐起来,凶狠一拍床:“林然!”
林然清晰听见床板裂开的声音。
她往后一看,好家伙,床头板当场裂了,被褥里柔软的鹅绒纷飞,活像下了场大雪。
林然心好痛,她的被子,可是这些年她躺过最软最豪华的被子了。
林然捂心:“你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拆我家。”
奚辛跪坐在床上,身形纤细,乌黑柔软的长发披了满肩,显得一张雪白脸蛋更小,下巴尖尖的。
林然以为他会凶神恶煞和自己斗嘴。
闻言,他却抬起眼,像是烦躁又像是不高兴,凤眸恹恹地斜了她一眼,忽然冷笑:“你以为我想吗。”
你以为我想非缠着你不放吗,你以为我想忍想试图摆脱你的影响、却不过三天就再忍不下去、巴巴跑过来,来别的男人的船上找你吗?!
明明知道她是个滥情的小混蛋,一个木头、傻子,三棍子闷不出个屁的呆子,他还是来找她。
他就是犯贱!
林然听出他话里满满的自厌,有点不明所以,也不好走了,挠了挠头走到床边,小声问他:“怎么了?不开心了?”
奚辛看着她,从她秀气的眉眼、挺翘的鼻梁,到说话间轻轻翕合的红唇。
她嘴巴不大,天生弯弯的弧度,是很健康的粉,唇肉饱满又柔软。
奚辛盯着她一开一合的唇瓣,突然喉头干涩。
他冷不丁说:“你亲亲我。”
“如果有不开心——”林然一卡:“…什么?”
奚辛抬视线对上她眼睛,声音不耐又凶:“亲我。”
林然:“…”这语气确定不是“打你”?!
林然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槽太多了,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吐起。
奚辛盯着她,身体像是应激的猫儿不知不觉绷紧:“你想说什么。”
林然看了看他,突然忧愁的叹口气
“这样吧。”
林然语重心长:“我给你普及一下正确的青春期姓观念教——”
“林然!!”
林然扭头撒丫子就跑,但已经晚了,细长的桃花剑化为软练缠住她的腰,把她生生拖回床上,一只小手阴森森抓住她衣领。
“!”林然哭天喊地捂住衣领:“玩归玩闹归闹别拿贞操开玩笑,我能理解你年纪到了对这种事比较好奇,但你冷静一下啊!你还是个孩子啊!”
奚辛脸色骤冷:“你说谁是孩子?我早已经长大了!”
林然心说我管你长不长大,你那一张未成年的脸我多丧心病狂对你下手。
而且奚辛不知道,她知道,他还是她未来的小师叔啊!这可太刺激了,这已经不仅是法制节目了,这眼看是要上社会新闻头条啊!
林然想到日后自己会凭借“和师叔搞不正当关系”在九州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头皮都要炸了:“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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