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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顿住。
    之前他有心拉个女人纾解,不过刚看了一眼,罗三娘就活扒了那人的皮,现在他被囚禁,竟然还有女人敢主动勾引他?
    幽冥心思流转,眯了眯眼,重新往外望。
    女人怯生生立着,微微垂首,容貌不算绝美,却也是柔弱娇羞,脸颊泛着一点红晕,柔软绒毛的兔耳弯折,身段纤细,胸口若有一点弧度又似没有,雌雄莫辨,有一种乍似清纯圣洁实则糜烂至极的美。
    幽冥看了看它,倒升起几分兴味。
    “你叫什么?”
    “奴婢小月。”
    幽冥伸出手,摸了摸它的手,触手细腻如脂,小月脸上羞意更浓,柔顺地垂首,含唇不语。
    幽冥把玩着它小手,有些满意:“以后多来伺候。”
    小月眼底浮动过幽光,怯怯说:“…是。”
    第102章
    天渐渐黑了,外面反而更热闹起来,嘈杂的欢笑叫卖声隔着窗户都透进来。
    林然往外望了望,街上已经走满了人,树上挂满的花灯逐次点亮,火树银花,沿着瑶湖岸畔蜿蜒成一条绚烂的彩龙。
    “今天是上元节。”
    奚夫人心情很好:“好热闹啊。”
    奚夫人今天气色格外的好,今早甚至自己起来去院子晒太阳,还与隔壁来看望的婶子一起聊天摘了菜。
    现在她又对林然和奚辛说:“晚饭吃过了,你们快也出去玩,今晚的花灯很好看。”
    林然不想动:“在这儿也能看。”
    奚夫人:“上元节都是年轻人定情的日子,你们要在我这个娘亲面前定情吗?”
    林然:“…”
    “那就是拜高堂了。”奚夫人可自然说:“阿然已经想好要给我做儿媳妇了?”
    “…不不——”林然“噌”站起来,满脸惊恐下意识摆手,然后就在奚辛越来越阴森的目光中僵住了后背。
    “唉,我就知道。”奚夫人叹口气:“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姑娘,那就出去吧。”
    “哦”林然呆呆站起来要往外走,走到门边才终于回过味儿来,不是,上元节不是元宵节吗?哪儿就跟拜高堂扯上关系了?!
    “不是…”
    林然扭头想走回来,奚辛已经站起来,奚夫人笑眯眯合掌:“去玩吧,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和小伙子,精力这么旺盛,不玩到天亮不许回来哦。”
    林然:“…”
    林然怀疑奚夫人在开车,但是她不敢说。
    奚辛嫌奚夫人废话太多,不耐烦个脸走到林然旁边握住她的手;“烦死了,快走了。”
    林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理所当然握住的手,一时斟酌他到底是不是在借机占自己便宜?
    她挣扎着想抽出手,奚辛一下子特别紧地攥住,竖着漂亮眉毛凶她:“磨磨唧唧什么?快走啊!再烦我让你知道厉害!”
    林然一口老血堵在胸口,能给她噎死。
    成成成,走走走。
    “伯母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吗?”
    “不用,家里什么都不缺。”
    “那我们出去啦。”
    “去吧去吧,要多猜几盏花灯放。”
    林然牵着奚牌猫大爷往外走,没走几步,手臂传来一点拉力。
    林然回头,看见奚辛定在那里,回头朝屋里说:“我给你带盏花灯。”
    奚夫人愣了愣。
    “你得等着我的灯。”
    奚夫人看着那俊秀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看着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黑葡萄般的眼睛,沉默一下,开心又温柔地笑起来:“好啊!小辛送给娘的花灯,娘一定等着!”
    奚辛像审视犯人有没有撒谎的法官一样仔细巡视她表情,见奚夫人满脸期待和认真,没有敷衍的样子,他才矜傲地点点头,才抿着嘴巴,眼角眉梢忍不住露出欢快的表情,转身快步牵着林然走了。
    奚夫人还能听见她们说话声,一个习惯性的温软老实好脾气,一个尖尖漂亮的趾高气昂。
    “…那个小辛啊,手能不能松开…”
    “不许叫我小辛!”
    “好好,那奚前辈——”
    “也不许叫我前辈。”
    “…那叫什么?”
    “叫奚大哥。”
    “……”
    趾高气昂的声音一下子扬起来:“说话!你敢突然不说话?!”
    “…我收回开头的话。”老实的少女沉默了一下,义正辞严说:“我想了想,这样攥着手也挺好的。”
    “…哼!”
    奚夫人听得可太好玩了,她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就嗓子发痒咳起来。
    摸出手帕捂着嘴咳,等那一劲儿痒劲儿过了,她拿下帕子,帕子已经被血染红。
    她把血帕子扔到床边的火炉里,又摸出张新帕子擦嘴边的血,还低头瞧了瞧衣领有没有染脏——她今天换了身新衣服,可不能弄脏了。
    衣服好好的,奚夫人放心地枕回后面的软靠,翘首望着窗边,像个期盼着情郎悄悄翻墙来相会的小娘子。
    天彻底黑了。
    终于,奚夫人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忍不住笑,眉眼欢快地舒展,流露出少女般明媚甜蜜的欢喜。
    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走进院子,屋门突然被推开,男人的身影伴随繁华的喧闹声,合着清新柔和的晚风一起涌进来。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微微佝偻,那张清俊无瑕的面庞也因为重伤变得苍白,眉宇间的意气风流被晦暗的阴霾取代,但他仍坚持高雅得体的装扮,头发梳得黑如墨绸,宽大白袍一尘不染,腰间还别着纸扇和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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