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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用就算了,但这做出来的记,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那就是绝对不行了。
    林然摇头笑了一下:“刚才多谢你,只是我浑身湿透了,得先去换一件衣服,以后再说吧。”
    她说着,不看翠玉有些勉强的脸色,转身走了。
    林然没有换衣服,反正走着走着风就会把衣服吹干,她直接去了西苑。
    她之前意外搞了两只小鸡仔,一直绑着藏在树上,打算让红尾巴给她遛鸡,正好这次拿过去。
    推开院门,却看见院子里站着好几个人,气势强悍内敛,显然是此间难得的高手。
    林然愣了一下,望了一眼院子,视线转移,透过空荡荡的窗户,望见屋内站着一个气度不凡的老者,嘴唇张合似在正说些什么,在他对面,隐约可见边角宽大石床上成纣的一片衣角。
    听见推门声,那群护卫齐齐按住刀柄,看来的眼神凶悍至极:“谁?!”
    林然站在门边,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鸡,和他们四目相对。
    鸡“咯咯咯”叫。
    林然:“……”
    林然迟疑片刻,把鸡扔进院子,鸡扑腾着翅膀狂魔乱舞,她礼貌点头:“打扰了,其实我走错门了。”
    ——她扭头撒丫子就跑
    “站住!别跑!!”
    “抓住她!!”
    第141章
    ——林然当然是没跑成的,大门在她面前“啪”就关上了,差点把她的鼻梁从‘凸’砸成’凹‘。
    “…”林然悻悻转过身,以一种教科书式标准俘虏姿势举高双手。
    林然觉得自己不是想跑,她是在认真地缓解气氛,但可惜没有人能get到她的可爱。
    她很痛心。
    郭司空的护卫还无情地把她的鸡抓了起来。
    她更痛心了。
    “不—”林然尔康手:“我的鸡——”
    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按住刀柄围过来:“大人,此女当如何处置?”
    隔着半开的破窗,郭司空转头看出来,见一个宫女装扮的年轻女子孤落落站在院中,眉头皱一下,随意抬一下袖子,示意他们处置干净。
    护卫们会意,为首者抬手就要压住她肩膀把她拖出去,郭司空突然咦了声。
    腐朽的木制榫卯缓缓发出拉长的尖鸣,半扇破了的窗纸被推开,露出半张苍白的侧脸。
    妖主侧目而来,淡淡瞥着她,眼神和友善不太沾边。
    “…我觉得这不全是我的问题。”
    林然举高双手,深感冤枉:“你们光天化日商量坏事,至少应该把院子门锁上吧。”那她不就进不来了嘛。
    妖主冷酷无情:“把你的鸡带走。”
    林然:“我好老远带过来的…”
    妖主根本懒得和她废话,望一眼窗外,又把窗户关上了。
    郭司空神情很是惊讶,他又往林然这边看,这次仔细打量她片刻,挥了挥手:“放开她,任她吧。”
    护卫们立刻收回手,退后几步,以为首的护卫长退得最快。
    秋风高寒的天,他额头却细细密密一层冷汗,没人看见,袖子下他按着刀柄的手隐隐在抖。
    刚才那个幼童,收回视线时,目光分明在他要按在这女子肩膀的手背掠过一瞬。
    那是怎样的眼神?
    那哪里是一个孩子——那哪里是一个人的眼神?!
    看着面前这个纤弱秀美、悻悻摸着鼻子的年轻女人,护卫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万幸,万幸自己没有真的碰到她。
    林然揉了揉鼻子,看着退开的护卫,又望一眼已经彻底关上的窗户,只好挽起袖子去抓她的鸡。
    鸡扑腾翅膀满院子乱蹿,尖叫得像杀鸡一样,林然跟在后面追。
    满院子人按着刀默默看她抓鸡。
    场面一度蔚为壮观。
    “嘎——”
    林然终于抓住了鸡。
    满院子的壮汉,居然没有一个人好心帮她抓一把,说实话,林然很心痛,她对这冷酷的世界很失望,但她不说。
    她抬起袖子抹一把脸,深吸口气,对着护卫们沉稳点点头,沉稳提着鸡,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后院。
    护卫们:“…”
    后院比前面更空荡,满院子的荒草,靠南的位置立着一块墓碑,后面隆起的土堆覆满青草,可是墓碑却很干净,像是被经常擦拭。
    林然把鸡绑好扔到地上,歪着头看了记看墓碑,去旁边木桶边翻出抹布来,就着桶里剩下的水沾湿,蹲坐在墓碑前慢慢擦拭。
    墓碑已经很有年头了,碑文被侵蚀得斑驳,林然擦干净浮上的灰土,用手指沿着凹痕慢慢地摸,是“婉音”。
    成纣的母亲不是宫中妃嫔,只是御乐坊的一个歌姬,林然这些日子在华阳宫听了很多消息,都说是当年宫廷宴席上她意外被醉酒后的皇帝宠幸怀了孩子,但不知为何,皇帝格外厌恶这对母子,并不曾册封反而直接打入这偏僻的西苑任他们自生自灭。
    这许多年来,宫中美人如云、皇子公主无数,成纣母子从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等母亲死了,成纣一个小孩子更是越来越没有存在感,到后来连饭都没人送,彻底被抛在脑后了。
    “嘤嘤~”
    墙角一团红通通的东西晃了晃,红尾巴嘤嘤叫着扑过来,分出两撮细毛手臂一样抱住她的腿腻歪。
    林然不搭理它,任它唧唧歪歪一边骂妖主一边撒娇,把墓碑擦干净,把布扔回桶里,认真盯着两只惨叫的鸡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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