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姝掀开自己的被窝,拱进了阮清川的被窝里。
她心里是克制不住的喜悦,小手摸摸索索的搂上了阮清川的脖子。
阮清川身子一僵,慢慢的又放松下来。
他搂住妻子的小腰,把她按在了怀里。
“我和与哥儿是亲姐弟,他的醋有什么可吃的?”苏姝桃花眼弯弯,亲昵的很:“我不过是好久不见他,和他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表达自己的衷心:“夫君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谁都比不了。”
“真的?”阮清川似乎还不大相信。
“当然。”
“你以前说过每天都会剥核桃果仁肉是给我吃……怎地今儿也给二弟剥了?”
阮清川的声音明明是平淡无起伏的,苏姝竟然从其中听到了丝丝缕缕的委屈。
“我什么时候给与哥儿剥核桃果仁……”她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又想起来了。
苏姝笑着和阮清川解释,“夫君,这次是你想错了。我当时是在给你剥核桃果仁肉,与哥儿好奇,问我在做什么?我就顺便也剥了一个递给他吃。”
谁能想到还让阮清川给看到了。
阮清川薄唇微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今儿还没有吃核桃果仁肉。”
他每天都有吃的,偏生今晚心里一直憋闷着,给忘记了。
“明儿一早再吃吧,就在堂屋茶几上的小盖碗里放着。”苏姝想了想,又说:“今儿太晚了。”
“我知道了。”阮清川低头亲了亲妻子的侧脸,“睡吧。”
苏姝乖顺的应“好”,却俯在阮清川的耳边小声说话:“夫君,你刚才承认自己吃与哥儿的醋了,我心里挺高兴的。”
她主动亲了亲阮清川的侧脸,和他保证:“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让你的心里不好受。”
阮清川敏.感,她一向都是知道的,再者他身体又不好,比常人想的多一些也是有的。苏姝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当着阮清川的面,尽量减少对与哥儿的关心吧。
阮清川对她好,她也要学着对阮清川好呀。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苏姝的额头,脸颊,到嘴唇时缠绵悱恻。阮清川心里那些阴暗的,不好的想法也因着苏姝刚才说的一番话,渐渐的偃旗息鼓。
多么神奇啊。
阮清川的心里原本有许多不甘,但是妻子的区区几句话,他的不甘就都掩埋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掩埋不住,但至少在这一刻,掩盖的十分好。
一吻罢休,夫妻俩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姝姐儿,你还是躺旁边的被窝里吧……”
阮清川喉结滚动,中衣的系绳也开了,露出白皙胸膛,劲瘦腰身,莫名给人脸红心跳的感觉。
苏姝也真的脸红心跳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快速的掀开旁边被子,滚了进去。
阮清川深呼吸了好几次,隔着被子把妻子搂在了怀里。
他轻拍她的后背,哄孩子睡觉一般,“睡吧。”
苏姝闭上眼。
她以为自己经历过被坚硬抵在腰上,要很久才能睡着的,却忽略了怀有身孕嗜睡的事实。
久久难以入眠的却是阮清川。
他看着妻子熟睡,看了好久……
次日一大早。
苏姝醒来的时候,阮清川毫不意外的又早起去了衙门。她懒洋洋的穿衣起床,又过去净房洗漱。
苏琪与过来蘅华院陪苏姝用的早饭。
姐弟俩人吃的很丰盛。
有红枣米糕、新磨的加了白糖的甜丝丝豆浆、一碟子桂花饼、猪肉大葱水煎包、油条,水煮蛋等。
罗嫂子毕竟是从苏家出来的,看着苏琪与亲切的很,一口一个二少爷的唤着,做的早饭也尽量都是少年人喜欢吃的口味。她早听莲儿说了苏琪与的口味偏甜,所以准备的早饭有一半都是苏琪与喜欢吃的。
腊月二十九,又称小除夕。
亲戚邻里互相拜访,户外焚香。
阮家今儿一天也是热闹的很,不停的有人过来给阮家给老夫人请安问好,青崖院的欢声笑语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晚间。
白天有太阳,温度还算是好。
太阳一落山,又加上阵阵北风,简直是冷的刺骨。
阮清川出了衙门,顺着抄手游廊往千步廊的方向走去。
他刚走出千步廊,却有个身穿蓝色飞鱼服的太监从后方一路小跑过来了。
“阮大人,您让奴才好找。”
阮清川认识他,当即笑了笑,“张公公,你这么匆匆忙忙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公公全名张少华,是贴身伺候皇上的大太监。
“皇上在乾清宫等着您呢,太子爷也在。奴才一路过去衙门找您,结果被告知您已经走了,奴才紧赶慢赶的,还好是追上了您。要不然回去就交不了差了。”
张少华是贴身伺候皇上的,在宫里的地位十分超然,小小不然的事情根本用不到他出面,而且还是如此慌张急迫的。
阮清川的右眼皮突然跳了跳。
他低声问道:“……是皇上不大好了?”
张公公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他左右看了看,发觉并没有人注意这边,才回答阮清川的话,“太医院的众位太医都跪在乾清宫外面的廊庑下……老奴看他们的意思,皇上是撑不了几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