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姝还好奇地问过才知所谓传闻是毓庆自己传的,至于缘由她一边喝着酒一边告诉贺玉姝说:你不懂。
贺玉姝却觉得情之一字伤心刮骨,不懂也无妨。
穿过回廊到后面园子的时候,毓庆正侧卧在软榻上,不远处的画师正在描绘这一副美人酣睡图。
贺玉姝走进看见毓庆身上仅着单薄的轻纱,她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又走到画师跟前,看着纸上的画作颇有几分的神似,底下落款是闭云先生。
平阳公主听见动静睁开眼,瞧见是贺玉姝,便吩咐身边的丫鬟,“来人,给茂成郡主看茶,就用前两日刚收上来的云景香茶。”
本欲说上两句话就走的贺玉姝听见有好茶招待,一屁.股落在旁边的绣凳上就生了根。
对于贺玉姝喜吃喝玩乐,武痴一个的德行,自小同她处在一起的平阳公主可是摸得透透的。
“此行你加封茂成郡主享公主尊荣,我这府上有的你都有一份,眼瞧着我这公主府是留不住你了。”
说起这个贺玉姝是满脸的愁绪,“这有什么好的?一想到待会儿回府我娘必定让我去跪祠堂我就头疼。”
一听便知道贺玉姝又闯了祸,毓庆不由地来了性质,“说说你今日又怎么气你娘啦?”
贺玉姝一股脑儿的将今日的事情说与毓庆听,语气中的幽怨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可怜。不过毓庆也明白了贺玉姝的意思,“那如果不是因为有了今日的这桩事情,你府上的冬柿我还用不上了?”
“哪能少了你的份儿,不过今日还要你多跑一趟。改天让我二哥请我们两个去一品楼吃佛跳墙。”
一品楼的佛跳墙香是真的香,贵是非常贵。
平阳公主一口答应,还不忘记笑话贺玉姝,“今日我是帮你的忙,临了却让你二哥破费,你出什么力了?”
贺玉姝想了想,“再亲手为你摘一篮子冬柿可算?”
“待你拿过来再说吧!”
贺玉姝是同平阳公主一起出门的。
平阳公主是去了宫里,今日虽说孟謦舟用平阳公主作为由头将木公公应付了过去,但保不齐以后就是个祸患,只有平阳公主在苍明帝跟前将这桩事情过了明面,才算是真的了了。
贺玉姝做事不喜留下祸患,孟謦舟只是让她来送冬柿,贺玉姝却将后面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目送着平阳公主的车架走远,贺玉姝才转身上马往定国将军府而去。
定国将军府兰石居内,贺夫人正歪坐在榻上,下方凳子上的女医正拿起桌上白玉瓷盘中盛放的蜜橘,剥掉了皮,再一分两半,一半自己留着一半塞到了贺夫人手里。
“你这里的蜜橘是我最惦记的,果肉充实,口齿生津,甚是好吃。”
贺夫人塞了一小瓣儿放进嘴里,“明秋喜欢我让人给你府上多送些,让沅沅也尝尝。”
明秋听闻,捂着嘴笑了笑,说道:“那感情好,你不知道这丫头再过两月就要成亲,忧虑不已,总觉得哪哪都还有欠缺。前两日轻感风寒现在总算是好了,但总嚷嚷着嘴里没味儿,你这橘子正好。”
贺夫人“……”我就不该提沅沅,又要听你瞎显摆。
殊不知贺夫人和明秋打小就是好姐妹,一路吵吵闹闹长大,两人都为京城里面世家贵女,免不了的会被人拿在一起做比较。
姑娘家的虚荣心让两个人从此就攀比上了,自己比还不算生了女儿也不罢休,好不容易闺女长大该说亲事了,没想到明秋的女儿明沅沅甚是抢手,媒婆都要把门槛踩烂,而贺玉姝则鲜少有人问津。
直到明沅沅眼看着出嫁在即,贺玉姝还待字闺中,这让一向好强的贺夫人心中一直堵着一口气,发誓今年一定要想办法把女儿亲事定下。
明秋明里暗里一通炫耀,看着小姐妹不说话,又因为刚刚得了蜜橘,吃人嘴短,不好给人太强烈的打击,心里默默的决定转移话题,只是她还没想好,外面就有丫鬟春鹊大声说道:“夫人,小姐回来了。”
贺夫人赶紧把手上还剩的蜜橘还给明秋,身子一歪躺在榻上,拿着帕子的手就开始轻锤胸口。
明秋把蜜橘三两下塞进嘴里,打开药箱拿出几样东西,顺便把桌上的橘子皮扫进药箱里,最后合上搁在一边。
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娘,娘,你怎么了?”
贺夫人躺着叹了一口气,平日里面教导的端庄雅静这一刻全都抛到脑后了,眼瞅着旁边的姐妹暗自偷笑,贺夫人心中闷得慌,轻捶胸口的手也变得大力起来。
明秋在心里面暗自比较,想着自己沅沅从小就是端淑娴静,颇有大家风范,这沈兰虽然嫁的是赫赫有名的定国大将军贺沥,门第权势自是不用说,但是这教导闺女倒是不如自己,瞧着这般样子,想要嫁出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瞅见好姐妹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明秋正准备劝上几句,但是听见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一把把贺夫人的眼睛捂上,嘴里不住的轻叹。
贺玉姝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幅场面,顿时七魄已失三四,急忙奔到榻前,拽着旁边人的衣袖,闻道:“秋姨,我娘到底怎么了?”
明秋赶紧唤来边上的如意,把贺玉姝扶起来,“我方才诊过脉象,为结脉,我也问过春鹊你娘最近忧思过甚,每日长吁短叹,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时日久来这不就落下了病症,不过你放心我开上些药,让你娘好好喝上几幅再好好将养着,自会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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