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徐昇深深看了她一眼,轻声说句:“我想知道二十年前平阙城徐家的故事,郡主可知?”
徐家?
贺玉姝仔细想了想,“家世为何?官宦?书香?亦或商贾之家?”
徐昇摇头,“不知。”
“那可就麻烦了,不过你尽可放心,我定会为你打听到的。”贺玉姝拍拍胸/脯将这件事情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
徐昇低头理了理袖摆,同时也遮住那复杂的神色。
自从徐府回来以后,贺玉姝一心惦记着徐昇的事情。她并不是蠢笨之人,对于徐昇的那套说辞信的也不过是大半,他的动机并不如表露出来的那般单纯,但贺玉姝也没有揭穿,因为这之于她来说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把徐昇哄的高兴了哄的开心了,两人重新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其余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实现那个目标所必须实现的条件罢了。
查访是在暗中进行的,府中的人并不知道,相反定国将军府众人并未有时间时时看着她,这两日全府上的人都在忙着为贺夫人的寿辰做准备,一丝一毫都不敢马虎。
旁人忙的热火朝天,但贺玉姝心中却如坠冰窖,她差点将她娘的生日给忘记了!当下也顾不上那么多拉着如意就出了门。
贺夫人的生辰每年都会操办,只不过都宴请的是一些她关系较近的好友,贺沥朝堂上面所谓的同僚之情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有送礼的来只是先收着来日找个由头再还礼回去,渐渐的众人也明白定国将军府的做派,背地里时不时会议论上两句,但定国将军府众人无谁在意。
依循往常的惯例,贺玉姝是特意准备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珠宝首饰这些的根本就轮不上她来送,她只需要寻到好物逗她娘开心即可。
七珍阁是贺玉姝最常光临的地方,这里面主要售卖的就是一些小机巧的手工玩意儿,所有东西在平阙城里面都是独一份儿的,当然价格也是非常的让人心疼。
来之前贺玉姝还特意数了数自己的小私房,嗯?不差钱!
因为是常客,里面的掌柜伙计都是识得贺玉姝的,一见她进门纷纷招呼起来,因为他们也知这茂成郡主同别人不一样,之前也会有人来看但是大多都是看个稀奇,并不会购买,但贺玉姝一来就是必定要掏银子的,因此他们除了因贺玉姝的身份而表现的热情之外还多了几分的真心实意。
真心实意地盼着她花钱……
七珍阁的东西有趣者甚多,贺玉姝被请上二楼,让人将城中最受人喜爱的东西拿出来自己欣赏把玩便是良久。
店内伙计换了一杯又一杯的热茶,丝毫未有不耐之意,如意站在边上看的也是津津有味。
文意卉到的时候贺玉姝正在解手上的梅花锁,可不管怎样都未能参透其机要。
“这个东西可以用另一种方法解开。”
听见声音贺玉姝才察觉到有人到来,她抬头便将人给认出来了。
虽贺玉姝不识平阙城中的贵女已多年,但是数得上名号的她也还是知道一两个的,恰好眼前的人就是她所知道的那一类。
作为文端颐的长女,自幼便是用礼法浇筑出来的,所以早早便成了平阙城中女子的楷模。早些年间文长女与郑公郑其道的长子定下亲事,眼看着婚期将近但奈何天意弄人,郑公子突然暴病身亡。文府本可悔婚的,但最后文长女是捧着牌位拜的堂入的洞房,也正是因为此贺玉姝才真正知晓了文意卉其人。
对于文意卉贺玉姝并无多少的感情,未曾因她是贺沥的死对头文端颐的亲生女儿而有任何的敌视,也并未因她捧灵嫁人而有半分的同情,此刻见文意卉同自己说话,贺玉姝自然而然就接了上去。
“你也喜欢玩这个?”说完看了看手上的梅花锁和桌上还散落的其他玩意儿,干脆将梅花锁递出去,“什么方法可以请教吗?”
文意卉坐到贺玉姝的对面,三两下便将手上的东西解开,贺玉姝心中暗呼称奇,随即又重新选了一个递过去,依旧是很快被解开,这下子贺玉姝开始正视起面前的这个人来。
因为有着人陪同,贺玉姝玩起来更是没有时间限制,甚至是还觉得同文意卉隐约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再次拆解一个,文意卉将木条一一摆放好,状似不经意地惊呼道:“竟这个时辰了,我答应给小妹买的糕点都忘记了,她该等急了转头又会念叨我。”
一提起买东西这茬贺玉姝也才想起自己也还有正事未做,但又不舍难得遇见的同道好友,想起之后贺夫人的大日子,她张嘴邀请道:“家母寿辰在即,文姐姐可能再过府一叙?”
文意卉笑着应下便先走一步。
贺玉姝再迟一些下去,将挑好的东西结款时却听得旁边的伙计正在抱怨。
“郑大奶奶这些日子天天过来拆解锁头也不见得掏出一文钱来,倒是好吃的好喝的店内伺候不少,谁说有钱人大方我却不见得。”
说完那伙计一转头就看见贺玉姝,顿时羞的脸色通红,毕竟刚才他去奉茶的时候见郑大奶奶和茂成郡主两人坐在一起,想必彼此应当是熟识的,而自己刚才在背后编排人家,若因此……这可如何是好?
未等他想的太多,贺玉姝问了一句,“郑大奶奶经常来吗?都玩哪些东西?”
“之前没见她光顾,近两日倒是常来,店中最近新上了许多的锁头她更是常玩,还直言这东西甚至有趣平阙贵女们定当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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