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然天光大亮。
徐昇何时睡觉这般沉过?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转头瞧贺玉姝还在沉睡,他干脆将扯不出来的袖子从那一角撕下,先将自己给解脱出来。
想趁着定国将军府的人还没有人发现徐昇只想着赶紧走,若是再耽搁就该有麻烦了,他可不想再在平阙百姓当中听见什么疯言疯语,对于娱乐大众现下生活丝毫不感兴趣。如此想着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刚刚拉开门却瞧见昨日晚间一直闭着的人正站在门前,黑着一张脸望向他。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元衡对于这个如然出现在贺小妹房间里面的人恨的咬牙切齿,心中还不断猜疑,难道小妹真的学着平阳公主开始养面首了?
这可万万使不得!
徐昇听着同昨晚如出一辙的声音,眼前的面孔和之前看到的画卷上的相重叠便知道了来者是谁。
“在下徐昇,昨日晚间街坊上偶遇茂成郡主,后被郡主强行带回定国将军府,实不相瞒昨昨晚被郡主绑住仍玉塌下,今朝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还请贺大公子放我归去。”
一听是贺晚晚绑来的人,元衡心中顿时有些拿不准了,毕竟贺晚晚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性子,说不定当初在东五大道上的时候两人之间结下了什么梁子呢?而且贺晚晚偏爱美人,这徐公子瞧着也是十分不俗,该是合贺玉姝的胃口的。
一人想赶紧糊弄过去从定国将军府离开,一个想着要如何去保存自家妹子的名声,所以难得默契,并未多做纠缠,只是眼瞧着即将错身而过的徐昇,元衡顿时想到不妥之处,直接伸手将人扣住,只是徐昇防备心重,只以为元衡是想动手,一时之间二人竟动起手来。
并未有什么高深的武功,只不过是拳脚功夫的较量,屋内的人睡的正沉,丝毫未被惊动。
三回合罢,元衡先停了下来,“你会武功?”
徐昇理了理略显的凌乱的衣袖,“粗浅的强身健体之术略懂一二,难登大雅之堂。”
“外人口中的赢弱公子看来也并非是如同传言当中的那般,叫人着实意外。”
“若不想我夜宿归鸿楼的消息散出去,这话还是请贺大公子切莫再说为好。”徐昇拱手,巧言相劝。
元衡虽是贺府三兄弟之中最为憨厚的,但脑子也还是够用的,见贺玉姝床榻前的地上干净一片,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昇,说道:“既然徐公子说我小妹昨日将你绑入府中,你今早好不容易逃脱,但这绑人的东西我却并未瞧见,再则小妹心悦瑞郡王府上庄二公子已久,又怎么贸然将一个外男扔到归鸿楼,徐公子方才那番说辞可难以让人信服。”
心悦庄思睿?
徐昇嗤笑一声,不明何意,看了看纱帐中隐约起伏的人影,“谁知郡主是不是想要效仿平阳公主呢,既然郡主心悦庄二公子还请府上多加管教,切勿再扰我徐府清净。”说完直接绕过元衡,走人。
端着一盆洗脸水的如意静默地站在门外,刚刚好听见徐昇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虽不知徐公子为何一大清早的会突然出现在贺玉姝的卧房,还同大公子相争起来,但如意觉得刚才的徐公子说的那番话还是不要让小姐知道的为好,以免伤心。
再说……如意也觉得庄二公子配上自家小姐才是刚刚好的,而刚刚走的徐公子半分也无法同庄思睿相比,她站庄思睿!
徐昇未走多久,贺玉姝就醒了过来,昨日晚间受到惊吓,以至于这一夜都是噩梦连连,似醒非醒,最后好不容易睡着,结果醒来就是这个时辰。
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掏空,贺玉姝疲惫的爬着坐起,忽然间看见手中紧紧攥着的东西,拿进一看竟然是块破碎的布料,心中正是好奇,却又见得这东西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如意端着早膳进来的时候,贺玉姝刚刚将自己打理妥当,盛过一碗粥放在旁边,如意正要伺候着她用膳,却见贺玉姝猛然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问道:“我昨日如何回的府?几时回府的?”
其中个问题如意心中有答案,但是想着大清早听见的话,她摇摇头,赶紧把话题扯开,“早上大公子来过,让小姐醒了之后去寻他。”
元衡一般不会轻易寻她,除非是有非常紧要的事情,当下贺玉姝也不敢耽搁,匆匆用过早膳就出了归鸿楼。
坐在元衡对面,贺玉姝心中第一百零八次叹气,早知道元衡是同她说徐昇,她就吃饱了再过来,早上那两个大包子她还没来得及品尝呢,现下想起来真是太可惜了!
早上徐昇说的话也给元衡心中留下阴影,他也害怕贺玉姝变成第二个平阳公主,所以特意为她科普了男女关系混乱的害处,尽管贺玉姝十分想要反驳说平阳公主府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面首,但自坐在这里开始就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一直插不上话的贺玉姝彻底焉了,直到听见元衡问,“小妹,你昨日为何要将徐昇绑到府上来?”
贺玉姝脑中空白一片,她何时绑过徐昇,她舍得下手吗?!随即又猜到应当是早上徐昇送自己回来的时候被元衡看见所以故意编造的谎言,贺玉姝十分利落的讲话圆了过去,“有些私人恩怨未解决。”
到底是恩还是怨元衡这可就猜不到了,他只能是试探地问道:“小妹,你觉得徐昇那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