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年礼全部登记完毕,事后婢子还点过两遍并无遗漏。\”
素云做事向来认真,既然她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没有了,只是这东西到底是上哪儿去了呢?盯着礼单看了半晌,贺玉姝突然想到所有的东西外府人送过来时都是会先到她娘的院子里面,待有自己的才会重新分出来,归鸿楼没有那必定是在兰石居了!
只是想起刚才回来时马车上面贺二哥的话,贺玉姝心中有些迟疑,她与徐昇之间的来往贺二哥都是那般看法,更遑论向来管教甚严的贺夫人了!所以此刻只能是先憋着,待日后再找机会寻回来!
未过上几日眼看着明沅沅婚事将近,贺玉姝同她关系甚好,之前的那些事情上都还有明沅沅帮衬,故而这几次她跑明府就格外的勤快。
明秋总认为贺玉姝会带坏明沅沅,总是不怎么赞同两人独处在一起,但眼下明沅沅好事将近但依旧郁郁寡欢的样子让她十分担忧,故而对于贺玉姝的到访也只当做是没看见。
一座精致的小院内,贺玉姝坐在明沅沅旁边,喝着刚刚倒好的茶,口味略苦,入喉回甘,“你这又是泡的什么?我到还未喝过。”
“七珑草,润肺生津,明目醒神效用最好。你若喜欢待会儿让你捎带上些。”明沅沅最喜用些药草泡茶,每每贺玉姝到这里来都能喝到不同种类的药茶,不过以往明沅沅要送她都回绝了,这次但是应下,惹得明沅沅看了她好几眼。
“你眼看着好日子将近,这是又有什么想不通的了?急的秋姨知道我来找你也不赶我走了。”
屋内只有她们两人,因贺玉姝自小同明沅沅要好,故而她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当下便是吐了个痛快。
第56章 第伍拾陆章
中书舍人李道寺膝下独子李荃自明沅沅及笄后两家便定下亲事,但因李老太爷一场风寒去了性命,大孝三年,婚事便一直拖沓至如今。
明沅沅见过李荃几次,对其诗文才赋极为仰慕,这三年间二人常有书信、礼物往来,情意甚笃,但就在前段日子李荃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明沅沅在齐鸣的案子上出堂作证心中就存了芥蒂。他自幼读圣贤之书,对于礼教尤其奉行,认为明沅沅不该抛头露面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故而单方面断了书信。
李荃未明说明沅沅也不察,但小半月过去也感受到了李荃的冷淡,再去书信收到的却是李荃的满篇质问与不满,明沅沅愣然,故而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愁绪难解。
“在我看来,他这就是迂腐,读书把脑子给读傻了吧?”
明沅沅拽了下她的手,“你也别那样说他,他只是一时不解,后面慢慢也会理解的。”
明沅沅这些年在明秋的管教下性子有些逆来顺受,整个明府就是明秋的一言堂,对于相熟的人尚能辩驳两句,至于外人通常是沉默不语。
“那他若是后面也想不通呢?那本就是公义正道的好事,怎么在他看来就是十恶不赦呢?你只会为他说话,若有一天他不许你同我来往你是不是也不要我这个朋友了?毕竟平阙城众人皆知我贺玉姝的名声差得很!”
“不会,你就是我的朋友,阿荃他……他……不会的。”明沅沅有些着急,也未曾见过贺玉姝这副模样,激动之下就红了眼眶。
见她如此,又深知她的性子,贺玉姝有些无奈,“你这个脾气只会让人将你拿捏的死死的,照着李荃这情形我估摸着你嫁过去我们能见面的机会也少喽。幼时你同我说要开家医馆,现在看来相夫教子才是你的归途。”
念及幼时那异想天开的话,明沅沅笑了笑, “但总归也是要嫁人生子的。”
几番交谈贺玉姝又瞧过明沅沅绣好的嫁衣,想起之前贺夫人让她拿针的那些日子,她不由打了个寒颤,若真让她绣嫁衣估计这双手就不能要了。
明沅沅亲自将贺玉姝送到府在,或是方才贺玉姝的话让她忧心,她总是强调一句——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辈子的那种!临了还让她回去多关注关注贺夫人。
这些天贺玉姝被折腾的不轻,听明沅沅的话心中也有些疑惑,她娘?她娘不是好好的吗?
思索这个问题,回府以后悄悄去了兰石居,瞧见的就是贺夫人偷偷地抹眼泪!贺玉姝不知身为定国将军府绝对的权威还有什么可伤心的事情?
“哟,让我来猜猜是哪个惹我们的大美人儿生气了?”
听见贺玉姝的话贺夫人赶紧擦干泪痕,回头看见走近的人瞪了她一眼,“同谁这般说话呢?没大没小,不知礼数。”
贺玉姝没接茬,依旧很皮,“可是贺沥那厮?”
这话听的贺夫人直接上手拧着她的耳朵,“那厮是你爹!”贺玉姝见她又中气十足的样子,心头微微放下,赶紧讨起饶来。
毕竟是亲生的贺夫人也没有下死手,反倒是抛出一道天雷,“我怀疑你爹这些年在外头有人了。”
贺玉姝:“……不可能。”单看平日里她爹怕她娘的这个劲儿就知道不可能,“娘,是谁又给你灌了迷魂汤了?”
“我且问你,每年清明时你可看见你爹在府上待过一天?每每都是第二日一大早带着浑身的酒气回来,你说他还能去做什么了?”
贺玉姝:“就不能是去看望哪个故人的?”
贺夫人气的直戳她的头,“他有哪个故人是我不知道的?还一拜就是这么多年?我倒是觉得他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