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潘阳快要睡着之时,张学兰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使劲拍了潘阳两下,连声道,“潘兆科,你快起来,我想到是哪个了,我估计是家美拿了这二十块钱!”
张学兰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毕竟今天她可是让王家美去菜园里拔葱了,除了王家美接近过菜园,其他人,张学兰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
潘阳被张学兰整得睡意全无,只好也坐了起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你又没亲眼瞧见是王家美拿的,这是儿媳妇,可不是你闺女,王家美知道了一准要跟你干仗。”
潘阳说这番话,倒不是要维护王家美,相反,正因为王家美在潘阳眼里不算是自己人,所以她才会格外提醒张学兰不要乱说话,这要是真的也就罢了,若是诬陷,没人会愿意这个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到时候王家美不跟张学兰闹架才怪。
尽管潘阳事先给张学兰打了个预防针,可张学兰这人吧,她心里有火,那是绝对藏不住的,次日王家美再来领孩子来老潘家时,张学兰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硬着声音对王家美道,“家美,我菜园子砖头下压了二十块钱,你瞧见了吗?”
闻言,王家美面上一僵,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很快拉长了脸反问道,“娘,你什么意思,你在哪块砖头下压了二十块钱,我怎么可能知道。”
张学兰窝了一肚子火,憋着火气又道,“昨个除了你,可没有谁再去菜园了。”
王家美当即不愿意了,拔高了嗓门道,“昨天就我一个来吗?你怎么不说是姚家那几口子拿的?娘,我可是你儿媳妇,你钱丢了,你不怀疑外人,却来怀疑我?”
王家美这么理直气壮,倒叫张学兰迟疑了下,难不成真不是王家美拿的?是她误会了?
本来张学兰婆媳两说话,潘阳是不准备插嘴的,可要是任由张学兰说,那一准被王家美吃得死死的,这边王家美话音刚落,潘阳就接过话茬子道,“就是因为你不算是外人,所以才直接问你,既然那二十块钱你没拿就没拿,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吗。”
潘阳这话说得不冷不热,还带了丝嘲讽,顿时噎得王家美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响才悻悻道,“我那不是怕娘误会我吗,这个屎盆子可别想往我头上扣。”
王家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学兰再多说下去也无益,见张学兰还想再说,潘阳给张学兰使了眼色,喊张学兰道,“晌午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烧饭去吧。”
厨房里头,张学兰气鼓鼓的在灶台上炒菜,潘阳就坐在炉膛口给她烧柴禾,这事搁在张学兰心里头让她不爽,连带着也怪起了潘阳,恼怒道,“潘兆科,你干什么跟我唱反调,那钱除了家美可能拿,还能会有谁!?”
潘阳头也不抬道,“你也说了是可能,那就不是百分百肯定,再说你亲眼逮到她了吗?这么一口咬定就是她?”
张学兰哼了哼,不吱声了。
潘阳叹了口气道,“你听我一句,这事就这么地了,你就当是吃了个闷亏...另外,你再放五十块钱压在菜园的砖头下,别的地方都别放,就放在你原来压二十块钱的那块砖下。”
闻言,张学兰止不住瞪眼道,“你脑子坏掉啦,那二十块钱已经叫人偷了,现在还放五十块,这不明摆着还让人给顺走吗?!”
潘阳笑了笑道,“这回你听我的,你要是想知道到底是谁,那就再放五十块搁在那里,还有,家美这事你也别再提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潘阳好容易才说服张学兰,在菜园的砖头下又压了五十块钱,这人若是贪得无厌,绝对还会有第二次,潘阳只不过是故技重施,等着他上钩而已。
至此,丢了二十块钱这事也就算不了了之,任谁也没再提这事了,家里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端午节的时候,潘士勋休了假回来过节了,潘士尧和潘士松两兄弟刚好跑长途回来,赶上过节。
端午节这天,潘阳把潘士勋三口子都喊了过来,中午老潘家这一大家子就在一块吃顿饭。
大清早,张学兰就去乡里赶集去了,潘士尧兄弟几个抱孩子出去溜达了,秀英和王家美两个,一坐在院子里摘菜,一个在厨房烧水准备杀鸡。
秀英喊王家美,让她从菜园里拔几根葱给她。
王家美嘴里应了一声,当即去靠南墙的小菜园里拔了几根葱,临着从菜园里出来时,王家美停了脚,眼睛止不住的往其中一块砖头上看,盯着看了许久之后,王家美还是没忍住,把砖头拿了起来。
乖乖,这回砖头下压的可不是二十块了,而是五十块!
王家美几乎想也没想,迅速的伸手把五十块钱揣进了自己裤口袋里,还真如潘阳说的那样,这种事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二十块钱王家美都抵制不了那个诱惑,更别说是五十块钱了!
正当王家美心跳如雷却又心中狂喜之时,冷不丁的,潘阳从潘士松屋里出来了,喊了一声王家美,道,“家美,你朝裤口袋里装的是什么。”
☆、111.21号一更
天知道,在此之前潘阳已经注意王家美多久了,她就等着抓她现形的这一天,要是偷钱的是别人,少个三五十块的,潘阳也不会太上心,主要是气,气王家美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干这种下.贱事,要是被人给,真他奶奶的给老潘家人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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