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晓连连yue了好几下,可是也没把那不知名的液体吐出来。
蝴蝶似乎不理解南晓的行为,煽动着翅膀飞走了,在花田间忙碌了一阵之后,又朝南晓飞了过来,再次企图把嘴里的东西吐进她口中,要不是南晓把嘴巴关得够快,她已经又要吃下蝴蝶的唾液了。
“你不要过来啊!!!!”蝴蝶成蝴蝶之前也是虫子啊!她四舍五入跟虫子□□交换了,她不干净了啊!!!!
蝴蝶投喂不成功之后,丧气的飞走了,南晓看着蝴蝶在花田里扑棱得垂头丧气的模样,终于意识到,她刚刚是不是问了好不好吃?所以蝴蝶是想跟她分享花蜜?
但是除了愿望以外,南晓发现自己听不到蝴蝶的其它心声。
而且她似乎还没有味觉。
惨还是自己惨。
南晓看着蝴蝶飞累了之后开始产卵,然后两天后死去,只有那些卵,躲在花间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雪掩盖了整个山头,白茫茫的一片看起来就跟裹上了一层白霜,除了鸟跟蝴蝶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生物来过这座荒山,之后被她变出来的那些花,像是永生一样,即使在大雪的侵蚀下依然娇艳欲滴。
南晓日子过得有些无聊,但是又很惬意,她自言自语的编着乱七八糟的歌一个人在唱着,全然不知道住在山脚下的一些村民,过得是水深火热。
一群人坐在村头的祠堂里,满目愁容。
“山神大人是不是发火了,你们最近有没有听到特别奇怪的嚎叫声,还是晚上,一阵阵一阵的阴森森的叫声吓死人了。”一个老妇人说到这里,还忍不住抬头看向远处的山。
“你别说了,我听说隔壁张大爷吓得昨晚直接被家人接到县城里医院了,说是心脏病犯了。”另一个裹着花棉袄的大姨说完赶紧拢紧了自己的衣服,还是觉得阴冷的发出呲呲倒吸冷气的声音。
“而且,我跟你们说,我发现那个山之前不是老被雷劈吗,就那几棵树都被劈得光秃秃了,那天我靠近一看,好家伙,你猜怎么着,大下雪天,山顶居然长了一片花,红的绿的,吓死人了!以前就听老人说那个山邪乎得很,果然啊!”
“开花?!不可能吧,你眼睛出问题了吧!?”
“你不信你自己爬上去看看!”花棉袄大姨不满的扬起了下巴,看到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相信自己的,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去,逞强道:“老林,不信你叫你家那个小怪物去看看,你家那小怪物整天阴沉沉的,吓人得很,跟你赌10块钱!”
花棉袄大姨看老林没说话,又激了激:“你是不是舍不得啊,那小怪物吃你的用你的,要不是你,那小怪物早死了,你看他看你儿子的样子,我都觉得瘆得慌。”
老林一双凹陷的脸上这才发出丝丝戾气:“那小子本来就是欠我的,有什么舍不得。”
说完,几个人才交换了个眼神,一副看热闹的笑容。
老林一回家,就看到在屋子后院的泥墙边蹲在大大的铁桶边洗衣服的小怪物,小怪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爱说话,村里的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不搭理,总是一副凶狠的眼神看着每一个人。
“你明天去狮山上采点花下来。”老林看了眼这个便宜儿子,心里发怵,随着小怪物越长越大,看自己的眼神就越来越凶狠,可是小怪物没有理会他,站起来就要把衣服从水里拿出,老林看着不理自己的小怪物心里发毛,又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木头,就朝小怪物膝盖窝一棍棍打了下去,“听到了吗!你耳朵聋了是吗!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回答啊!”
小怪物吃痛,弯着膝盖跪倒在地上,却硬是一句求饶喊痛都没有,让老林心里越来越毛,他打得也越来越用力,直到打得他气喘吁吁,才停下来,把手边的木棒往旁边一丢,撩了句狠话:“明天不带花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小怪物蜷缩着身体抱成一团,又薄又脏的衣服遮不住他成长的身体,脚踝手踝裸露在皮肤外冻得通红,可是他却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样,提着嘴角无声的笑了。
冬天?摘花?
呵。
小怪物以为这又是老林想出来的什么折磨他的方法,可是他也只能照着做。
狮山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有人叫它鬼山,有人叫它神山,后来不知道谁发现有个突兀的石狮子之后,大多数人就叫它狮山了。
山间悬崖峭壁,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林路在山下转了几个圈,才从林家拿了两把尖刀跟一个钩子,一插一挂的开始了漫长的爬山之路。他腰间别了瓶水,累了他就喝捡来的瓶子里装的水,冰凉的水冷得他手脚僵硬,连握着刀的手都有些发麻。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在几次差点滚下山之后,他终于爬上了山顶,在爬到山顶之前,他还听到了村民说的怪叫声,可是他没有丝毫动摇,还冷嘲热讽,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些奇怪的鸟叫。
他没指望过山顶有什么,但是等他撑住自己终于把头露出在山顶时,他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漫山遍野姹紫嫣红,厚厚的白雪盖在花上,却依然掩盖不住那些顽强的生命,他一时恍惚,差点滚下去。
他暗骂一声,在生死一线指尖抓住了一颗被雷劈倒的树,才把自己送上了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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