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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页
    不知是在哪里修炼成这样,不见半分狐媚之色,却偏偏令人错觉她对你情根深种。
    “你要什么?”
    “我要贵妃之位。”
    蓁蓁说。
    她目的明确,毫不犹疑。
    “好大的口气。”姚玉书哼笑了一声,“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同朕说话。”
    随即脸色变得阴沉:
    “你是俪韦送来的人,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跟朕要皇后之位,你知道的,朕还未亲政,见到俪韦,还要管他叫一声亚父。放眼整个太行,百姓只知俪韦,而不知我姚玉书。”
    少女垂眼。
    “蓁蓁庶人出身,贵妃之位已是极好。”
    “你要如何帮朕?”
    蓁蓁沉吟片刻,莞尔道,“臣妾愿为皇上耳目。当年之事,皇上难道不想弄清楚?也许这会是击倒俪韦的筹码。”
    一个人不可能完美无缺、无懈可击。
    而俪韦与太后的过往,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蓁蓁虽是区区医者,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姚玉书盯着她。慢慢地,脸色由阴转晴。
    他亲自弯身,将少女搀起。
    “你比那些世家千金,有意思多了。”
    应该说,有用多了。
    姚玉书叹了口气,有点落寞地说,“不瞒你说,朕没有亲妹妹。安宁是母后从宫外抱养的。朕的血亲极少。这个世上,很少有人是真心实意是为着朕着想的了。”
    蓁蓁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甜甜一笑,“皇帝哥哥。”
    “为皇帝哥哥分忧,是蓁蓁分内之事。”
    就此,盟约初定。
    姚玉书嗓音轻柔,“今夜,只会是朕与爱妃共度良宵,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的对话。”
    面上阴狠褪去,又变成初见时温润的模样。他拿出一件什么东西,为少女戴在腕上。
    “这是朕特意令人赶制,送给爱妃的见面礼。”
    蓁蓁低头,看见一串细细的宝石手链。
    红色的宝石像是石榴籽,颗颗排列,清透耀目。
    “真好看,谢谢皇帝哥哥!”她特别上道,笑得极甜,顺势倚进了他的怀里。
    姚玉书搂着她的肩膀:“只要爱妃开心,朕做什么都愿意。”他眉眼含情,斯文俊秀,像个宠妃入骨的昏君。
    蓁蓁暗叹,看来入戏极快的人,不止她一个。
    她低声询问:
    “不知皇上将来,打算怎么处置俪韦?”
    少女眼中似有濛濛水雾,看得姚玉书有些晃神。他忽然风牛马不相及地想,南星洲是有名的鱼米之乡,那里娇养出的女儿家,都似她这般水灵动人吗?
    “皇上?”
    姚玉书骤然回神,冷笑一声。
    “朕想要他死。”
    “想要一个人死的办法有很多种。”
    蓁蓁笑了,她指尖撩过发尾,明明不带任何狎昵意味,落在旁人眼里,却是风情万种。
    “皇上恨过一个人吗?”
    姚玉书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不由自主去想她的话语。
    自古爱与恨,总是放在一起谈论。
    他年幼登基,身边不缺世家女,个个都是出挑的美人,可他一举一动,都在俪韦的监视与掌控之下。
    光是想要自保就用尽了力气,如何尝过情爱的滋味。
    若她说的恨,是憎恨,
    那俪韦倒确实是个人选。
    ……
    后来,白雨渐被钦点为状元的那一夜,姚玉书来过碧梧宫,“朕查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爱妃想要听听么?”
    蓁蓁奉上茶盏:“臣妾洗耳恭听。”
    姚玉书低声,“你的那个兄长,他是朕的姑母——华清长公主与明徽所出。”
    蓁蓁暗暗心惊,没想到皇帝连这个都查到了。
    姚玉书看着她的眼睛:
    “爱妃,你会帮朕,对吗?”
    他声音温柔,“爱妃知道,怎么将他变成朕棋盘上的棋子吗?”
    蓁蓁看着他,吐出三个字,“美人计。”
    姚玉书失笑,“爱妃这一招恐怕不成。白卿生性刚直,不近女色。你以为朕没有想到这个法子?这些天朕送去多少美人,都被白卿拒之门外。”
    蓁蓁笑了,“只要是人,都有喜恶,也许只是送去的那些女子,不合他的心意呢?”
    她多么了解那个人啊,七情六欲全被死死压制,圣人一般维持着他的秩序与底线。
    可是人,怎么可能没有七情六欲呢。
    没有欲望,那就引出他的欲望。
    姚玉书觉得贵妃说的有理。
    于是第二天,按她所说,姚玉书精挑细选了一个女子送去,容貌性情都与池仙姬极为相似。
    对了,说起池仙姬。
    蓁蓁让姚玉书帮她查过,果真如她所想,池仙姬并未身死。
    而且,她根本不是一个沦落风尘的世家女。她真正的身份,乃是广宁侯的棋子。
    当初扶绥池家败落后,她被人从教坊司带走,带走她的人,便是赫赫有名的广宁侯姜远道。
    此人乃是天子表哥,手握兵权,远在千里之外的封地——临清。
    姜远道带走池袅,为她更名仙姬,送她进烟雨楼,为的就是找到明氏后人,拿到连枝佩。
    华清长公主留下的那枚连枝佩,可不仅仅是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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