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就见她瘦小的肩膀发着抖,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打湿了她的衣角。
少女忽然抬眼,细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
“你说谎,明明就是,”她抽噎着,“是平安符,是平安符硌的。”
她眼眶红红的好像一只兔子,水灵灵的泪眼睁得大大的,委屈地看着他。
白雨渐这才明白,她什么也不懂。
即便知道什么,也是半知半解,看姚玉书与她的相处便知,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受什么苦。
看到她的眼泪,他立刻就悔了,觉得自己欺负了她。
可同时又不愿承认的是,看到她哭,他心底有一丝隐隐的扭曲的快意。
她心里想着旁人,却还如此撩拨他,他该让她吃足教训,于是,他说,“不是。”
蓁蓁蓦地一僵,因他手指抚过她的颈,他的指尖按在了她动脉,突突地跳着,她好似也察觉到了危机,一下子停住了啜泣,呆呆地看着他。
他眸色浓得似墨,按着她脖颈一点一点往下,“微臣当时搂着娘娘,就是这般,”
蹭过那渐渐淡下去的痕迹上,慢慢往下划拉,指尖凉得似冰,很轻松就挑开了衣领,在她柔嫩的锁骨处,抚着,碰着,他语气淡漠,偏又带着一丝要命的轻佻,“一口一口,咬着,吸着,舔着。可惜,娘娘好似要醒了,微臣便没有继续下去。”
他的目光,划过地上的什么,她随着看去,那摊开的话本,正停留在最不堪入目的一页。
他的语气认真得,让她压根分辨不出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蓁蓁打了个哭嗝,恼怒地说,“白雨渐,你放肆。”
“微臣放肆得多了,也不差这一次。”他嗤笑。
他真的成了她口中的伪君子。
也许早就已经坏掉了吧,他哪里还是从前的那个他呢,早已变得污秽不堪变得不人不鬼。
“这样的你和我,娘娘还能说,问心无愧吗?”他忽然按住她的颈,将人带进怀里,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她一把将人推开,撞到床角,疼得小脸刹白,“我要离开。”
“我要回宫。”她不看白雨渐,自顾自地起身,一字一句坚决地说。
她快步去拉开门,一只手却按在了门框上,重重的啪的一声,吓了她一跳。男子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分明。
她一僵,手腕却被一把攥住,“娘娘不是说,想与微臣做一对快活鸳鸯?现在又跑什么呢?”
白雨渐带着笑说的,蓁蓁却觉得他正隐隐忍着怒气,那眼神叫人害怕。
“本宫说了,那些只是玩笑话。”
她红着眼,费劲去掰开他的手指,“你快松手,本宫不想再与你纠缠了!本宫要回宫!”
可他的指骨就好像是焊在她的手腕上,纹丝不动,他眸色极深,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
他忽然拉着她往榻边走,她不愿意,可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他回过身来,将她的两只手腕用一只手抓住,然后俯身贴在她的耳边,极慢条斯理地说。
“我们试一下那个话本里的,如何?”
“不,”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他推进了榻间,白雨渐居高临下看着她。忽而一扬手,竟从发间抽出了发带,乌发如流水般倾泻满身。
他指间夹着那根发带,蓁蓁一下就想到了那话本里描述的,双腿被绑在葡萄架的两边,想象了一下,不禁不寒而栗,“你疯——”
尾音卡在喉咙,发出一声短促的“啊”。
耳垂被他咬着,男子吐息从未有过的炙热,低沉磁性的声音贴着她耳廓,一字一句地说,“只要你说一句,那些不是玩笑,我便放过你。”
她抿紧了唇。
“说啊。”
他喉咙干哑,见她迟迟不说话,他蓦地低笑一声,旋即神色整个暗了下来,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腿。
门外忽然响起声音。
“贵人,请,请。”
店小二语气谄媚,让蓁蓁登时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挣扎了一下,他却还是压着她不放,全然不被外界干扰,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她没了法子,仰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刺痛传来,他松手,伸手摸上那里,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眸光却是慢慢清醒了过来。
一上一下,他们沉默地看着彼此。
这时门外的人停下,“贵人,就是这间。”
姚玉书的声音响起,“都退下吧。”
蓁蓁皱了皱眉,还没开口说话,身上便是一轻。
她直起身,室内唯有窗户洞开,那人却是没了身影。一阵一阵的风吹进,吹得她肩头发凉,这才发现衣衫几乎褪尽,连忙拉了起来。
姚玉书推门而入。
少女坐在榻边,头发有些凌乱,似乎正在发呆。
姚玉书踱步进来,他含笑地逡巡了一下四周,“皇后真是叫朕好找。”
她抬眼,面上惊喜骤现。
他伸出双臂,“怎么,在宫外野了几日,就不认识你的皇帝哥哥了?”
蓁蓁噗嗤笑了,立刻起身扑进他怀里,“皇上,那些刺客有没有伤到你?”
“朕可是真龙天子,这天底下有谁能伤到朕分毫?”他摸着她的脑袋,“好了,随朕回宫吧。”
“等等。”她却回身拿起一个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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