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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是何意?
蓁蓁维持着献图的姿势,那是她连夜绘制出来的图纸,上面标注了宝藏的位置。
她诚恳道,“这就是丹书玉令中另一秘宝,那宝藏的具体所在。皇上派兵前去寻找,必能大有所获。”
姚玉书却没有接过。
他的目光从那串红宝石手链,滑到她的面容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罢,想让朕给什么。”
他手指在膝盖轻敲,笑得宠溺。
“请皇上将玉倾之子,过继到臣妾膝下。”
姚玉书一静。
他俯下身来,对上她的眸,“皇后,若你两年内无所出,玉倾之子才会是你的孩子。”
他依旧笑得斯文,可蓁蓁分明瞧出了一丝冷意。
“为什么是两年?”
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
姚玉书眼眸一闪,“这你不必知晓,”
蓁蓁皱眉。就算是两年……
“可你知晓,那根本不可能。”
这一次,却换成姚玉书沉默了。
“若是,朕说可以呢?”
惊雷炸响,蓁蓁猛地抬头。却看见他眼中,深浓的影。
这一刻,他的面容变得陌生,甚至恐怖。
蓁蓁扯起了嘴角。将那图纸缓缓收起,她站起身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姚玉书!”
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姓,咬牙低声。
姚玉书依旧坐着不动,静静仰脸看着她。
蓁蓁需要用力攥紧手掌,才能克制不在他面前发抖。
“我们是兄妹。”
“我们有同一个娘。”
“那又如何?”
她听见他这么说。
用一种平淡的、冷静的,甚至是无所谓的口吻。
“你疯了。”
为什么,都是一群疯子?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一个地都变成了疯子?还是想把她也逼成一个疯子?
她骤然迫近两步。
一字一顿,“你看着我,姚玉书,你看着我,我的这张脸,与母后像了五成,足足五成。”
“看着这样的我,你怎么能够说这种话?”
少女的眼里蓄积了泪,摇摇欲坠。
可姚玉书的眸却愈来愈深。
他的指尖,撩起她鬓边的发,很轻很轻地说,“反正不再有人知晓,对不对?”
“你说想要一个孩子,那个时候。”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就在想,我也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
“你为什么,想找白雨渐呢?”
“朕,不是更加名正言顺吗?”
蓁蓁一把推开他,捂住耳朵,眸光几乎碎裂,“你住嘴。”
虞氏尸骨未寒,他怎么敢……
“你不是见过惠嫔了么?”
姚玉书放下手,反倒嗤地一笑,他倒了杯茶,“你不是已经发现了吗?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粉饰太平?”
蓁蓁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光是惠嫔,还有琦美人。她的背影,同你很像。”
皇帝一口一口喝着茶。
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让她感到寒意。
彻骨的寒。
“玉倾之子,到底不是亲生。就算过继到碧梧宫,你们也无法成为血浓于水的亲母子。他未必肯心甘情愿地,尊朕为君父,也未必肯尊你为太后。为何要铤而走险呢?”
“至于借腹生子一说,更是可笑,”姚玉书放下茶杯,轻笑,“朕可不保证,你生下孽种之后,朕会不会一时忍不住,杀了他。”
孽种。
还好,她并没有走那一步。没想到,竟又是那人救了她一命。
蓁蓁暗暗吸了口气,袖子下的手指微微捏紧。
“丞相府,想必皇上去过了吧?”
姚玉书一怔,“什么?”
“连枝比翼,早就落到了皇上的手里。”
她笑着,将那图纸缓缓打开,“皇上很需要这笔宝藏,对不对?”
姚玉书眸色骤暗。
他的眉头却挑了起来,“皇后这是,要与朕谈条件了?”
他身子前倾,眉眼含笑,颇有些兴致盎然,“若皇后拿俪韦的暗网与朕谈条件,朕会更感兴趣。”
暗网?想得美!
兵权是傍身的关键,怎可移交他人?蓁蓁该庆幸,在姚玉书的心里,权势的分量,还是更重一些。
若此人真是那不顾伦常、色.欲熏心之人,她真拿他没有办法,也不会安然无事走到今天。
盯着她,姚玉书勾唇笑了,“好吧,既然皇后这般执着,朕也只好让步了。谁让皇后,是朕的妻呢?”
他执起她的手,薄唇贴在上面一吻,一碰即离,却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明明之前也有类似的举动,可她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只道他们都是天生的戏子。
假戏真做这个词,用来形容姚玉书,简直贴切。
她今天才算真的领回到了,所谓伴君如伴虎,那段好戏的反噬。
第75章 075 他不是印朝暮
蓁蓁坐在马车中, 闭目养神。
祭祖结束后的第一天早朝,姚玉书便下旨,命骠骑将军印朝暮,将玉倾的儿子接回宫中, 过继到魏皇后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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