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贵牵起庞金花的手便往外走,外头的后辈们纷纷鼓起掌来,鞭炮噼里啪啦的又响了起来,陆青柏提着篮子满院子撒喜糖喜花生,引得周围的邻居还有孩子们嬉笑着抢了起来。
俞晴站在屋门口看着王德贵牵着庞金花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眼眶就湿润了。
“你娘很快就回来了。”昨天也从西北过来的崔芸笑着说,“没想到临老了又找到幸福了,挺好的。”
俞晴点头忍不住笑了,他们也只是在王德贵家里拜堂成亲,待会儿还得回这边吃酒席,她在这伤感个什么劲儿啊。
外头接亲的车子是陆青松给找的,开车的也是他的小兄弟。她们也没分娘家人还是婆家人,俞晴几个女人带着孩子挤上车,剩下的人坐一辆小货车过去观礼。
陆青松站在人群前面笑眯眯的看着,一会儿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过来小声说了什么,陆青松往胡同口瞥了一眼道,“我知道了,这边估计也就这样了,那边还得多看着点儿,要是闹事就拉远点收拾,别留下把柄。”
“我们知道。”
陆青松亲自开着小货车,一行人去了王德贵家。
两家的距离开车也就十几分钟,很快就到了王德贵家。
王德贵住在一条胡同里,小车堪堪能开进去,而在他家附近大多是大杂院,就显得他这处小院格外的好。
小院就是个普普通通四四方方的一进院子,后罩房和倒座房都没有,正脸三间房,东边一间厢房,西边杂物间和澡堂子,小院子不大,但很适合一家人居住。
难怪孙家人一直惦记,能在住房紧缺的京市有这么一座小院居住是多难得的事。俞晴可以预见这院子等个二三十年会多值钱,留着养老正合适,要是随便给了人那才白瞎了。
俞晴打量的时候,其他人也在打量。
正房收拾的很干净,贴了大红喜字,一系列流程下来也已经十点多了,众人打算回转,坐车回去的时候俞晴透过后视镜扫到几个人似乎被人簇拥着远去了。
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婚礼能够顺利进行,孙家人没到近前来这比什么都强。
再次回到陆家,几个厨子已经准备好酒席,人一落座就开始上菜了。
俞晴和陆平平等人坐在一个桌上,陆平平羡慕道,“你们这个院子是真好。”
俞晴用手指头比划一个数字,“现在欠着这些债呢。”
“这么多?”陆平平吓了一大跳,小声道,“那你们能拿出来的也不少了。”
俞晴给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要不要来这儿一起干?”
陆平平羡慕又无奈,“我倒是想来,我们的户口又迁不过来,孩子也没法上学,来了能咋样。”
事情的确很难,这话也就是这么说说了。过几年后陆平平等人兴许还能来京市,但眼下是不行了。
下午的时候酒席散场,陆平平等人收拾残局,陆青松对陆青柏说,“我出去一趟。”
陆青柏知道他去做什么,拉住他嘱咐道,“二哥,别太过火了,闹大了对我们也没好处。”
“我知道。”陆青松不以为意,出了门脸上吊儿郎当的神色也没了。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孙福生的确是纠集了人来找王德贵的麻烦企图从王德贵手里拿到好处,只是人连胡同都没进去,就被他找来的人给拦住去路。
孙福生不是什么好人,之前没从王德贵身上得到好处他就不甘心,知道王德贵要结婚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自然要趁着王德贵结婚的时候堵住王德贵拿到自己想要的。人要脸树要皮,王德贵要脸他可不要,孙福生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所以除了自家人还找了几个小混混壮胆子。只是他没料到的是陆青松更不是好人,找的人更是什么人都有。
两厢一碰撞自然会有意外。但两方人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害怕派出所的,哪怕打起架来也不敢闹到派出所去,最后孙福生一方被打的厉害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离开前还按照陆青松的要求写了认罪书摁了手印。只要孙福生敢去找王德贵的麻烦,那么这张认罪书就给送到派出所去。
孙福生拖着一条腿回去,跟他去闹事的几个人又狠狠的将他打了一顿,“今儿咱们兄弟几个因为你挨了这么多打,这医药费你们说什么也得出了。”
这事儿孙福生不想认,然而对方也不是好像与的,弄不过对方还弄不了孙福生吗?
“你最好乖乖的给咱们拿钱,否则……”
对方看了眼孙福生另外一条腿冷哼一声,“否则就别怪咱不客气了。”
孙福生顿时委顿在地,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王德贵什么时候认识那么厉害的人了。
难道是王德贵找的那个女人厉害?
不管怎么样,孙福生的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在此之前他是不能轻举妄动了。
陆青松信步到了胡同头上,几个青年吊儿郎当的站着,瞧见陆青松过来忙站直了身体笑道,“陆哥。”
“嗯。”陆青松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扔给他,“这是给兄弟们的辛苦钱,给兄弟们纷纷一起下个馆子,我就不去了。”
拿了钱几人高兴的道了谢走了,陆青松也心情愉悦的回家了。
今儿是庞金花的大喜日子,自然不好让庞金花忙活的,客人都走了,东西也收拾齐全了,俞晴便和陆平平坐在屋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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