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男人眸色一凛,唇角勾起冷峭的弧度。
长臂一伸,他把中年男人跟前的自行车捞了过来。
中年男人被高澎压着动弹不得,硬生生看着他把自己刚买到,还没摸几分钟的自行车捞了去。
自行车铃铛被拨弄两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人证物证都在,误会什么?”他嘲讽一笑,忽然扭头问中年男人:“这自行车他卖给你,有□□吗?”
中年男人被高澎压在墙壁上动弹不得,听到他的问话下意识摇头,惨白着脸解释:“不是!同志,我没买,没买!”
蒋海朝没理会他,望向吴红星:“吴红星,吃软饭,还把顾芊的自行车拿去倒卖,你他妈还算是个男人吗?”
啥?
一句话让在场几人怔楞,视线转向吴红星。
这年头可不兴男人吃软饭,说出去都让外人笑话。
中年男人品味他这句话,恍然大悟,厉声咆哮:“你他妈偷别人的自行车卖给我!”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中年男人慌张闭嘴,这下是跳下黄河都洗不清了!
吴红星满头冷汗,垂死挣扎:“我……不是的,这自行车是我的,蒋干事,你误会了……我都骑了它两年,怎么不是我的……”
“哦?骑了两年就成你的了?如果我把你领了证的老婆睡两年,那你老婆也算我的老婆了?”
很变态的比喻,但很形象。
吴红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嘴唇已然惨白。
中年男人不是傻的,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发生了啥。
原来吴红星得罪了人,被人尾随了过来,还找了公安,寻仇来的!
气得他差点没背过去。
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起身,拍拍手,把钱票揣进裤兜,蒋海朝冷笑着望向身后人:“毕公安,今儿个给你加业绩,这两位,带走吧。”
毕公安,也就是穿警服的那位男人,闻言上前把吴红星反手扣住托了起来,通身的威严气势吓得他一个哆嗦。
刹那间,吴红星觉得天都要塌了!
另一边中年男人听说要坐牢十年二十年,连连求饶:“不是,同志!误会!是误会!我跟他不是投机倒把,我们俩就是,就是……”
因为紧张,他开始胡言乱语。就是个什么,他自己都编不出来。
“不、不行!你们不能带我走!不行!”被身穿警服的毕公安拉起,吴红星红着眼眶咆哮:“你!蒋海朝!是不是因为顾芊!因为她你在报复我是不是!”
蒋海朝舌尖抵了抵尖牙,饶有兴致打量他:“是啊,那又怎么了,如果你不投机倒把,我还能抓住你的尾巴不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吴红星咬牙切齿,气得鼻孔冒烟:歇斯底里地咆哮:“你抢走我对象,你还陷害我!你不是人!”
蒋海朝像是听见什么有趣的事,反复咀嚼,忽而笑出声:“我抢你对象?”
吴红星一口唾沫淬出来:“你别装了,我都看见了,你俩好了,你俩背着我好上了!”
哦?被他看见了?什么时候?
有趣。
不过,吴红星越是咆哮,蒋海朝心里就越痛快。
“行啊,到现在了还跟我犟嘴。毕公安,咱把人送派出所吧,投机倒把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
毕公安是真的公安,不是蒋海朝找人假扮的,不过毕公安与高澎是好友,所以才帮了他这个忙。
直到高澎和毕公安把两人压着往巷外走,吴红星这下才真的慌了,蒋海朝是来真的!
“别,你别这样,蒋干事,看在同事一场的份儿上,你放过……”
蒋海朝慢悠悠地走在后面,一手推自己的自行车,一手推“赃物”。
“同什么事,咱俩一个在舞蹈队,一个在宣传部,算哪门子的同事?”
吴红星满眼哀戚,拼命回头望他:“你、你别抓我去坐牢,只要你放过我,今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发誓!”
鱼儿上钩了。
“做什么都可以?”蒋海朝挑眉,不信道。
“真的真的!只要你肯放了我,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蒋海朝饶有兴致地望望天,今天风很大,大朵大朵的云从远处飘来,像迁徙,很美。
惬意地吐息一口,这才慢悠悠地说:“行啊,你把自行车物归原主,我可以放了你。”
吴红星总算反应过来:“你……果然是为了她!”
蒋海朝的气压瞬时低沉下来:“还跟我扯嘴皮子呢?要不跟我去派出所扯?”
中年男人哀嚎,暗道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大霉,边哭边劝:
“兄弟啊!你这是想害死我啊!你这自行车不干净你也敢卖!还骗我说□□丢了,我tm真是信了你的鬼话!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吃牢饭,我就求公安同志把咱俩关一起,我天天揍你!我揍死你我!”
中年男人每天苦力活,肌肉盘旋,又是大高个大块头,比起吴红星这瘦鸡模样,谁揍谁一目了然。
吴红星再没了挣扎的勇气,绝望道:
“我给,我给……”
……
中年男人被打发回家,临走前跪地上给蒋海朝磕了个头,顺便往吴红星身上淬一口唾沫,骂了声晦气便匆匆忙忙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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