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没有动静,但气息还在。
她没走。
谢殒负手片刻,终是转过身来,一低头,见芙嫣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金乌神木,在结什么阵法。
要让你失望了。她头也不抬道,我什么变化都没感觉到,反而好像更爱你了。
谢殒清潭般深邃俊美的眸子定在她身上: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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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屑殒:她居然是真的爱我;_;
女鹅:嗯,阵法成了。
第14章
芙嫣认认真真结阵,光明正大当着谢殒的面,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他会来阻止。
谢殒也真的没来阻止。
他好像被她那句话吸引了全部注意。
我说的话很难理解吗?芙嫣回答他,再说一遍也没什么。你方才开始的时候我其实也有些害怕,怕你说的是真的,怕我曾经的感情真的是场笑话,毕竟认识帝君这么多年,我从未见帝君做过什么错误判断,唯独这次。
她突然笑出声,接着好像真的觉得很好笑,竟笑得前仰后合,直接跌坐在金乌神木旁边。
金红色的光一点点从金乌神木顶端蔓延开来,形成巨大的结界包裹着整个十重天。
以天幕宫的金乌神木为阵眼,十重天正被重重禁锢。
谢殒终于发现异常,当即想要毁了阵法,可一抬手,竟开始浑身无力。
他错愕地望向芙嫣,她侧坐着望过来,神色淡淡,仿佛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根本不是她做的。
我刚刚好像失去了什么和你有紧密联系的东西。她想了想,是那道泉水。它和我在洪荒裂隙里泡过的清泉感觉一样,它和你有关。
谢殒沉默,他不断尝试摧毁阵法,抵抗体内的变化,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他本就身体不好,如今还带着伤,一时头疼欲裂,别开头剧烈咳嗽起来。
芙嫣起身慢慢走过去,扶住他的手臂想帮他顺顺后背,但被他毫不留情地挣开。
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殒暗哑道,你是储君,是少帝,做出这样的事,若被众仙得知,你会万劫不复。
芙嫣看着他:我知道。
谢殒咳得苍白面颊泛起病态绯红。
他抿紧嫣红的唇,眉心神印凝刻,幽深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色彩。
原来你也会有这样的眼神。芙嫣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唇瓣血色很淡,我还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永远是那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样子呢。
谢殒不再看她,想走到金乌神木旁边,却因体内的凤凰花发作而寸步难行,浑身麻痹。
芙嫣在这时徐徐道:据闻第一届天帝诞生的时候帝君就已经在了,如今再联系上洪荒内的发现,想来帝君应该与洪荒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她若有所思:洪荒神秘难寻,据传其内神秘莫测的灵宝和神器数不胜数,这诱惑实在大,虽十死无生千难万险,六界一直以来也从未放弃寻找洪荒裂隙。当年父帝带人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帝君也未曾告知所知内情,显然是不想让他们真的进去。
你想隐瞒,说明我猜得不错,你确实与洪荒关系密切。说不定你诞生在那里面那汪泉水和你有什么关系?芙嫣看着他,你从我体内取出的泉水,就是你所说的事出有因?
就是因为它的存在,所以你总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是假的,是受了它影响?
芙嫣太聪明了,她几乎就要猜到关键了,谢殒不能再沉默下去。
现在将阵法关闭,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芙嫣觉得有点可笑:你真以为这一切还能当做没发生过吗?如果我现在听了你的,那等阵法关闭,我离开这里,就再也不会这样的机会了。甚至,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我。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
谢殒可能会比她说的做得更绝一点连带着她记忆里猜测到的与他有关的部分,全部清洗掉。
我做好了所有准备。芙嫣望着他说,来之前我已经将萦怀和魔界的不对劲,还有那日误入洪荒裂隙发生的事,全都传音告诉了父帝。
她往前走了几步,谢殒因此往后退。
可他身中凤凰花,只能退到桌案边靠着,再无退路。
芙嫣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看着他病态嫣红的眉眼说:我现在身无任何负担,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也不必太生气,这之后我自会前去领罚,万劫不复没什么可怕的,我总还是父帝唯一的孩子,为了天族的未来,他们至少也不会要了我的命。
谢殒汗如雨下,他实在不想看她,闭着眼别开头。
芙嫣倒是一直看着他,将他不断滚动的喉结和布上汗珠的修长颈项进入收眼底。
她眼神暗了暗,紧紧抓着衣袖说:你若觉得那样不够,非我要死的话,到时也可以亲自去参与审判。以你的地位,父帝说不好真的会答应,他与母神还很年轻,再生一个来培养也还来得及。
够了。谢殒似忍无可忍,解开阵法,回去,别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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