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凤眼含情:到了这个时候,你不会还想着为谁守身如玉吧?
若说谢殒之前还有几瞬的失神,在听到这句话后他清醒了不少。
他很慢地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别人。
从来都没有别人。
啧。芙嫣怜悯地看着他,那你要怎么办呢?帝君博文广识,肯定知道燃情香是什么东西,它最厉害的倒也不是药性,而是不解的后果。
她滚烫的手落在他脸颊上,他体温难得高了一些,但还是比不过她。她勾勒着他的脸部轮廓,他的汗水染上她的手指,谢殒瞧见,呼吸凌乱一瞬,抓住她的手拉开。
脏。他皱眉说。
芙嫣看了看手指:到了这个时候,帝君还有心情嫌弃我的手脏么。
谢殒干脆闭上了眼,铺了满床的墨发衬得他肤白如玉,那张总是苍白的脸上逐渐由粉转红,尽是绯色。
不是你。是我。
他闭着眼抬手,准确找到她的手指,用衣袖帮她擦干净。
芙嫣愣住了。
半晌,她听不出情绪道:若这是脏,我只希望你变得更脏。
谢殒想睁眼,可芙嫣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很清澈,到了这个也是那样。我很喜欢你的眼睛,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如果你可以用这双清澈的眼睛温柔地看我一辈子,要我如何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谢殒的手无力落下,抓着身下的发丝和丝被,逐渐用力。
你若永远不会喜欢谁也就算了。
她声音变得很近,就在耳畔,属于女子的呼吸带来一阵难言的痒意,谢殒身体紧绷起来。
他很难克制。他想,妖界的燃情香确实厉害,无论他再如何心如止水,此刻也难捱撩拨。
你不该在告诉我你无心情爱之后,又去和别人在一起。
芙嫣的音色宛转低幽,带着无限怨憎。
你要和别人在一起也行啊,我那么爱你,怎么会不成全你。
你没有成全我。
不,我正在成全你。
她拿开了手。
谢殒睁开眼。
我都不要你的感情了,只要你的身体,这还不算成全吗。
她凤眼里满是偏执与令人窒息的扭曲感情。
谢殒活了漫长的岁月,沧海桑田,天帝都换了数任,他所见过的爱恨纠缠实在太多太多。
他以为当自己看到如此偏执的感情时会觉得肮脏无趣,充满排斥。
可这样的感情出现在芙嫣眼里,出现在她脸上,他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厌弃。
他静静看她,她低下头来与他脸颊相贴,冰与火的温度交叠,柔软的脸颊紧紧挨着,甜丝丝的香气攫取他的神智,他好像真的闻了太多燃情香,哪怕用尽全力,依然无法克制本能。
领口衣襟被拉开,她的动作很缓慢,但哪怕这么慢,他竟然也没发现腰间宫绦是何时被解开的。
等他意识到,领口已经大敞。
等我腻了你,自然会丢掉你,到时你要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了,我甚至还会为你们奉上礼物,就算是多谢你的服侍了。
芙嫣恶劣地言语,视线扫过他苍白修长的脖颈,线条优美的锁骨,他静止在那,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汗水,淡淡的、熟悉的清泉水气扑鼻而来,冲散了那股甜丝丝的味道,但他仍是面红紧绷,毫无缓解。
他喉结上下滑动,因她的话而羞耻难当,他想将衣襟拉上,芙嫣却已经将侧脸贴在他赤着的胸口。
她贴着他的心口,清泠的声线里夹杂着低沉的蛊惑:你心跳得好快。
你听错了。
他想将她拉开,但她转了下头,正脸对着他的心口,缓缓落下一个吻。
谢殒如蝴蝶振翼般轻颤一瞬,想拉衣襟的手颓然收回,仿似已无力拒绝她什么。
燃情香燃情香。
他早该觉得那香气不对,他怎能犯这种错误。
他已经没办法反抗她什么了。
但她却不再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她直起身,在他望过来时甩了甩披散的黑发,红唇微勾,露出一抹圣洁的笑容。
就是这个看上去冷清圣洁的神女,轻轻扯开了她红裙的玉带,拉开了单薄的红纱。
谢殒眼前是极致的白与极致的红。
他无法忽视她心口的三颗红痣,那三颗红痣本该在他喂她服药后缩小许多,此刻却变得更大,如三颗红色的珍珠,美艳,刺目,一看便觉得疼。
嗯?
芙嫣疑惑又惊讶地低喃一声,垂眸凝着他落在她心口的手。
疼?他低低地询问,看上去十分狼狈,固若金汤的防线崩塌得寥落无几,破灭感笼罩着他,像瓷制的神像,仿佛一碰就碎。
芙嫣觉得他的问题实在多此一举:你对阵眼出手的时候,不是都想到了会怎样吗。
也因着这份疼,她刚刚升起的点滴温色荡然无存。
他提醒了她,他都做过些什么,这样的他不值她分毫怜惜。
芙嫣粗暴地将他按在床榻上,之前还慢条斯理,现在却是眨眼间撕毁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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