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觉得不真实。”栾昇抬抬手,想鼓起勇气把她揽入怀里:“要是你没带女儿离开,没被乌古斯那个小人掳走,我也得好好想一想。”
“啊?”孟岚诧异无比:“为何?”
趁着她在怔愣,栾昇一把将思念了许久的娘子搂入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沉醉道:“要不是你带女儿离开,乌古斯掳走你,我就不会知道,你与霄鸾对我多重要。”
在香香的娘子和软绵绵的女儿面前,那些虚物算什么呢,那些迂腐的文臣,天天骂着骂那,循规守矩,却比不上娘子给他帮助的半分。
蹬鼻子上脸,这就胆大包天的搂她了?孟岚腹诽。
不过不得不说,拥抱的滋味着实迷人,哪怕是她也想沉醉其中。
但是在面前的男人做到他所承诺的一切前,孟岚觉得,还是得多观察观察,毕竟她还是想给自己养面首,找个合理些的由头。
*
大邺朝同鞑靼之间有极长的边境线,栾昇曾因鞑靼人总能从边境入境而发愁了许久,此时他却要感谢这绵长的边境线,让他能够带着自家娘子出其不意地迅速离开鞑靼。
乌古斯不足为惧,他只是个投机取巧的小人罢了,而最大的问题,还是出现在朝廷内部。
解决朝廷内同鞑靼贼子勾结的毒瘤迫在眉睫,要是不能及时铲除这颗毒瘤,他做答应娘子的事时,这颗毒瘤必定要兴风作浪,给他与娘子添堵。
现下娘子虽然答应同他回去了,但是栾昇看的出来,自己还是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娘子还是未曾同他交心,像是做了两手准备,似乎要是他做不到立女儿为储的话,娘子就会随时带着女儿离开。
栾昇自问自己再也经受不起得到再失去的痛苦了,他只想一家人快快活活地在一处呆着。
当一行人马跨过边境线,到达西北都护府后,正巧遇上了准备随时接应栾昇,顺便在边境巡视的谢御风。
瞧着栾昇先下了马车,随后主动伸出手,扶住车中探出的一只柔荑时,谢御风还诧异了一下。
他极少见到孟岚,只从其他将士嘴里偶尔听过陛下对娘子的疼爱,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如今才算真正见识到了这位孟小姐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或许日后就得称作孟娘娘了。
待那位孟娘娘从车中下来后,谢御风才看到,她的一只手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伤得很重的模样。
栾昇注意到了谢御风的目光,他不怎么想让别的男子盯着自家娘子看,于是破天荒地解释道:“同鞑靼汉子厮打,受伤了。”说完,他就给孟岚带上了兜帽,掩住了她大半娇颜。
谢御风也没想到,这么瘦弱的一个女子,竟然能有同鞑靼汉子厮打的勇气,瞬间肃然起敬,恭敬道:“娘娘真是巾帼英雄。”
孟岚还未曾说话,栾昇就先挺了挺胸膛,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瞟了一眼栾昇,孟岚无奈,不过面对谢御风时还是挂上了得体的笑容:“谢将军谬赞了,那只不过是本能罢了。”
谢御风是自己人,栾昇也没心思在他面前维护什么形象,嘀咕道:“什么本能,多少男子也没这个勇气。”
孟岚端庄大方的笑容隐隐龟裂,不过好歹还是维持住了。
待二人回了原先相邻的小院,没什么外人时,孟岚才皱着眉问栾昇:“你平日在将军们面前就是这般行事吗?”
“倒也不是。”栾昇认真解释:“你初时见我是什么样子,我在他们面前就是什么样子。”
孟岚闻言,心中不安起来:“你日后在朝臣面前还是不要如此行事吧,不然你待我太好了,我容易被人称作祸国妖姬。”
祸国妖姬?栾昇仔细打量了一下如今还没养回身体,纤细瘦弱的娘子:“之前称你为祸国妖姬,倒是名副其实,如今却够不上了。”还是得丰腴些,最近几日日日与她相对,自己都没留过鼻血了。
他眼神直白,如狼似虎地盯着自己胸前,孟岚哪里还看不明白他的意思。暗骂了一句本性难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奔到屋中,要去抱抱自己最宝贝的女儿。
霄鸾即将满周岁,已经可以完整的叫出爹娘,还能发出一些极为简单的音节。
只是她离开娘亲和爹爹许久,见到爹娘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呆愣了片刻。直到孟岚落着泪将她抱到怀里时,霄鸾才哇哇大哭起来,一个劲地喊:“娘!娘!”
女儿一哭,孟岚心都碎了,她急忙哄道:“娘在这儿呢,娘回来了,霄鸾莫哭。”
霄鸾哭出了一个大鼻涕泡,没注意蹭到了孟岚的脸上。她虽然小,但是也知道从自己鼻子里流出来的东西是脏脏的,除了帕子不能往任何东西上蹭,更不能往好不容易见到的娘亲脸颊上蹭,一时间觉得自己犯了错,猛地止住了哭声,只余小声的抽泣。
孟岚惊异地发现女儿竟然不哭了,笑得万分慈爱:“霄鸾今日真听话,娘让不哭就不哭了。”
霄鸾用自己乌溜溜的大眼睛瞅了一眼娘亲的笑容,不好意思地往她怀里钻。
站在孟岚和女儿身后,将一切收入眼底的栾昇看不下去了,赶忙拿出帕子来将娘子粉颊上的鼻涕抹掉,好笑地拍了拍女儿露在外面的小屁股:“小坏蛋,自己也知道不好意思呢。”
孟岚这才知道女儿刚刚为什么不哭了,原来是因为干了坏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