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冒了那么大的风险,余海龙得到的消息还是,皇上不纳妃!
余海龙算着一日日减少的银子,嘴上都冒起了泡,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他还是打算博一把,去新入宫的皇后娘娘那里试探试探,也敲打敲打这小门小户的商户女子,让她明白,皇上的宠爱不会是永久的,总有一天皇上会腻味了她,纳妃选秀的。身为皇后,得早早拉拢些后宫佳丽,形成自己的势力才能稳坐中宫之位啊!
他仗着是先皇面前的红人,等着皇上去上早朝了,便拿捏着身份到紫宸殿来拜见孟岚了。
孟岚刚刚给霄鸾喂完一碗甜羹,听到桂圆说敬事房的公公来拜见她,还愣了一会儿。
她现在只知道跟在栾昇身边的是内务府总管太监,对其他太监宫女还不甚了解,栾昇也没想让她在这上面耗费心思,她昨日夜里问栾昇自己是不是得去了解了解各个宫殿和内务衙门,栾昇却道:“去了解那些劳什子做什么,你劳心费力的地方还不够多吗,对于这些下人,只用立威就够了,剩下的让王四海去做。”
王四海就是内务府总管太监,日日跟着栾昇,她哪里能用得了人家那大忙人。
听了这话,栾昇认真对她道:“再忙他也是咱们手下的人,你连我都支使惯了,还不想去支使别人?该用的人用,该换的人换,该宠的人宠。”
孟岚听了之后醍醐灌顶,难得地夸赞了栾昇一次,惹得他得了蜜糖一般,又不安分起来,幸好她赶忙睡了才避免了一场灾泱。
现下听桂圆说余海龙来了,怎么也对不上人,但他似乎是个位置不低的太监,便让他在前面候着,自己整理下仪容便去见见。
可孟岚听着听着这太监的话,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话里话外都是让自己劝栾昇广开后宫,多多纳妃的意思呢?
她可不愿意同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也不想让自己女儿在以后再有许多争抢皇位的对手。
“余公公,是余公公吧?”孟岚挑了挑眉毛,抿着的唇瓣绷成一条直线。
余海龙没想到这新来的皇后娘娘记性似乎不好,自己刚刚说明了身份,她都记不太住,只得躬身回道:“回禀皇后娘娘,正是奴才。”
“您这手伸的够长啊。”
听到这话,余海龙心中猛地一沉,他还真没想到,这皇后娘娘居然是个明着来的硬茬儿。
他一边跪下,一边叩头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为皇上和娘娘着想,为栾氏天下着想啊!皇后娘娘要是能劝得皇上开了后宫,纳了嫔妃,天下百姓必当人人称颂您是贤后,得了您恩德进宫的年轻女子也会对您感恩戴德。娘娘,百利而无一害啊!”
贤后?贤德之名是从这些地方出来的?难道不是为天下苍生做实事而来的,竟是要把自己夫君分给别人得来的吗?看来这贤德之名,也不怎么有用。
不过孟岚可不会同这个不知道何处跑出来的公公说这些,她嘴角噙了笑,淡淡道:“余公公,本宫入宫不久,不懂这些,怕说的太多冲撞了皇上。您既然说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莫不如您去同皇上说吧,说不准皇上听了您的话龙心大悦,好好赏赐您呢。”
余海龙假笑,心中腹诽,要是他能说得动皇上,还会来同她说这些吗?
他还欲再说什么,却听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低声道:“娘娘,您忘了,皇上昨日才同您说了,日后赏赐之事全由您做主呢!”
余海龙心中一震,皇上竟然对皇后如此信任?将赏赐之事交由皇后负责,不亚于将皇上的私库全部交到了皇后手里啊!
孟岚假装懊悔道:“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将这都忘了。”说完她又温声对余海龙道:“余公公,您尽管去同皇上说吧,到时候皇上说要赏赐您的话,本宫绝对还要再给您加一份!”
余海龙听不下去了,匆匆退下。
孟岚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今日打发了余海龙,谁能保证明日不会出来一个马海龙、牛海龙?要是后宫都不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她又怎么能全身心的投在商行之上,去补上栾昇朱笔一批就欠下的三年田赋呢。
待余海龙走后孟岚就沉了脸,吩咐栾昇新给她派来的太监王五湖道:“去,带人查查他,无利不起早,他这么早来找本宫谈此事,必然是有利可图。”
王五湖是王四海的干儿子,也是人精一个,又在宫中呆了许久,手把手地被王四海教着,对余海龙的心理那是门清儿。
没过几日就带着消息来回禀孟岚了:“娘娘,余海龙早年就是敬事房总管,从后宫嫔妃那里捞了不少好处,想来是怕后宫您一人专宠断了他的财路,所以才如此行事。”
孟岚若有所思,纤纤玉指在深色的漆面点了点,衬的那柔荑惊人的白嫩,过了半晌她才道:“看来,本宫同宸阳公主的身份,也是他泄露出去的?”
栾昇此时便立霄鸾为储不妥,便先给了霄鸾封号,封号即为宸阳。
他下圣旨时,朝中大臣也惊讶了一阵,公主名为霄鸾,云中之凤,封号为宸阳,帝王之意。由此可见皇上对公主有多么宠爱,哪怕是个女儿也舍得用如此贵重的封号。
偶尔有大臣担忧,说皇上赐了公主如此封号,怕是别有深意,不过被其他臣子嘲笑了回去,说公主封号再贵重,再得宠爱,也不过是个公主罢了,难道皇上还能让宸阳公主当皇太女吗?于是担忧的声音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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