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岚端着自己特意给霄鸾下的长寿面,面露尴尬之色。这也不难吃啊,不知女儿是为何,怎么都不想吃。
栾昇见状,接过小碗来,自己张大嘴巴,作势要吃碗中的面条。
霄鸾一看爹爹要吃,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一下子感兴趣了,赶忙伸出手来,同时还咧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想要一向宠爱自己的爹爹将面条喂进自己的小嘴里。
看女儿被栾昇牵着鼻子走,孟岚忍不住笑了,点了点她的小鼻尖道:“傻霄鸾。”
霄鸾不管那些,从爹爹嘴里抢来的就是香,不多时就吃完了一整根面条。
食福完毕,栾昇又把封好的酒拿来,握住霄鸾的小手碰了一下封条,这就算是封酒结束。随后到了周岁礼最重要的一项内容——抓周。
抓周所用的器物都是孟岚准备的,她提前设了一张大案,在上面放了印章、经书、算盘、笔墨纸砚一类,自然也放了铲子、剪子、花样子之类,经过孟老爷的提醒,还不情不愿的将一盘酥饼和一个布偶放在了案上。
孟岚先前不怎么信抓周,那么小的孩子,肯定是离哪个近拾起哪个,哪个好玩拾起哪个,和孩子以后的秉性特长有什么关系呢。
可如今她做了母亲,到了孩子抓周的这步,竟然也同自己曾经嫌弃过的人一般紧张起来。
都是自家人在,孟岚也没想着提前让霄鸾练练,只想看看她到底要抓什么。
栾昇在一旁看着孟岚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手指不由自主地打结,暗自好笑,先前从未见过她这么紧张的时候,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抓周礼,居然让她这么在意。
不过栾昇还是伸出大掌,握住了她纠缠在一起的小手。
孟老爷将霄鸾放在了案上,一边小心注意着边沿,以防孙女儿掉下来,一边看着孙女儿到底想抓起什么来。
看着霄鸾直直地冲着布偶和酥饼去了,孟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儿。
栾昇正要安抚她,女儿是个知足常乐的性子,而且抓周不过是图个乐子,哪里能做得数,就见霄鸾在吃食和玩具旁停留了一会儿,径直抓起了后面的印章。
孟岚长出一口气,转过身急切地对栾昇道:“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霄鸾拿得是印章啊!”
栾昇自然是看见了,他刚刚想好的那些安慰孟岚的话全都没了用武之地,而他自己的心中也隐秘的欢喜起来。
不愧是他栾昇的闺女!
他笑着对孟岚道:“嗯,看见了。看来我们女儿,日后必能做好君王。”
霄鸾还不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给了爹爹和娘亲多大信心,正抓着那枚印章到处按呢,在案上这按一下,那按一下,连酥饼都被她按成了渣饼。
孟岚心里高兴,也不在乎霄鸾是怎么把案上弄得一团乱了。
她先前虽然同栾昇说的斩钉截铁,一定要让女儿为储,其实心里仍有不安,毕竟女帝在大邺朝的史上从未有过,女儿究竟能不能当上储君,成为帝王,孟岚心里也打鼓。可今日女儿抓周让她彻底坚定了意志,霄鸾就是天命所归的帝王,无人能够撼动。
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当初是如何嫌弃人家信抓周礼了。
栾昇见孟岚心情极好,又思衬着今日孟老爷和孟夫人都在,干脆留下岳父岳母在宫中过夜,顺便将霄鸾交给岳父岳母带带,免去一日孟岚的辛劳。
顺便,他也想趁自家娘子心情好的时候,讨些甜头尝尝。
是夜,当王四海早早带着桂圆等人从殿内退下后,孟岚才反应过来,栾昇留下自己爹娘是什么意思。
“还没死心呢?”她刚刚沐浴完,浓密的青丝被栾昇用内力烘干了,此时全部乖顺地垂在丝绸的里衣上,比上好的丝绸还要顺滑。
孟岚如今是彻彻底底养回来了,她现在没什么烦心事,胃口极佳,御膳房的手艺又不是民间小厨可以比的,于是吃的便更多了。丰腴的身段比之刚去西北都护府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栾昇夜夜睡在孟岚身边,只恨自己不能变成她里衣上的一粒纽扣,或者她的一缕不听话的青丝,从领口探进去,好一赏那迷人风光。
偏偏孟岚自己不知她如今有多娇艳,有时还站在梳妆镜前,问身后的栾昇:“我最近用了太多吃食,眼见的腰身都粗了。”
栾昇不好明说,她哪里是腰身粗了,明明腰身还是那样纤细的不堪一握,她明明是胸前风光大盛,将宽松的里衣撑了起来。
今日她斜靠在榻上,露出一段雪白脖颈,水润的眼眸里含着笑意,云鬓松散,嘴里说着打趣他的话,可小巧的耳垂上却印上了点点绯色,好似雪中的一点红梅。
栾昇不信,这么久的日子里,她都没想过吗?何况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无论自家娘子找什么由头拒绝,他都能堵回去。
“夫妻之间,行这事是天经地义,我为何要死心?”栾昇悠悠道,手中动作不停,解了里衣上的扣子,脚下慢慢靠近床榻,缓缓逼近榻上的人儿。
“不是都说了吗?立储之前不行。”孟岚咬着唇,目不转睛地盯着栾昇露出的一片精壮胸膛,悄悄吞了吞口水。
她吞咽的动作幅度极小,可还是被栾昇一眼就抓到了。
果然是想的,平日里还总装作清心寡欲的模样,连亲都不让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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