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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如同三九天一盆冷水,谢槿透心凉,“那如果没有……没有这个原因,你愿意吗?”
    沈娆心乱如麻,把外袍脱了,换了干净里衣,爬回榻上,盯着他许久,似乎欲言又止,最后抓了几下头发,“我困了。”
    盖被子一转身,就不吭声了。
    他从后面抱着她,紧搂着她的腰,“你是不是心里有我?”
    沈娆装作听不见。
    “如果……”如果我说,我心里也有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谢槿知道,他现在之所以能拥有她,不止是交易,而是她愿意。若她有一天不愿意,自己也无法拦住她。
    沈娆把自己的心捂的太严实,对所有人都严防死守,怕别人寻到她的软肋,看到她软弱的一面。
    她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骨子里的疯劲,和他太像了。
    他不敢太过激进,最后只能说:“就当我说胡话,你想怎样,我们就怎样。”
    沈娆心里软了几分,回过身来,主动抱了他。
    无论日后如何,总之,现下他们拥有彼此。
    又过了月余,倒是安静的很,最近没有刺客来打扰她,可以专心公事。
    沈娆除了将大理寺近几年的卷宗瞧了个七七八八,也看了那三人经手过的所有公事,每日翻看,倒还真是让她瞧出些问题来。
    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不少冤假错案,他们倒是都参与过。只要收集其罪证,就可以上报了。
    “沈少卿恭喜啊。”
    大理寺卿崔建满脸喜气地走进来,将手中的请帖放到她桌案上,笑着说:“适才宫里来人传话没寻到你,故寻了本官,让我来告诉你。”
    沈娆觉得这喜事对于自己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好事,她打开请柬,看了一眼,嘴角抽动了下,“瑞王选妃,下官一介臣子,如何去选得?”
    大理寺卿坐在她对面,用手指点了点这请柬,笑眯眯地说:“这才是陛下隆恩啊,听说是瑞王在御前提的,说侄女你才华横溢,又官居四品,对你仰慕已久,希望你可以来参加这百花宴选妃。想必,那瑞王如此心仪你,会聘你为正妃吧。”
    正妃?当朝首辅的嫡女杨明雪尚在闺中,首辅又与长公主走的近,那位姑娘必然是瑞王正妃。
    说是选妃,不过是走个过场。
    至于自己?怕不是把自己挪过去,意图羞辱作贱吧。侧妃?做他们二人的春秋大梦。
    沈娆思绪转了转,试探问:“这事,还有别人知晓吗?”
    大理寺卿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家孩子似的,慈眉善目,和蔼地说:“这不方才谢指挥使派人来办公事,正巧碰见了来传旨的公公,听后还让我向你道喜呢。”
    沈娆:“……”
    这不是喜,这是丧!要死了!
    就算没碰见传旨太监,谢槿八成也会知道。毕竟他这位御前大红人,这事瞒不过他耳朵。
    所以她连家都不敢回了,抱着卷宗就在大理寺挑灯夜战,准备今晚就在这休息。
    指不定谢槿就在家等着收拾她呢。
    只是半夜实在是太饿,只能硬着头皮,鬼鬼祟祟离开大理寺的衙门。后来想想自己又没做错事,也没给他戴绿帽子,不由得直起腰板。
    她找个街边的摊子,要碗羊肉汤粉和俩烧饼。在黑夜中冒着热气的桌子上,埋头嗦粉。
    吃着吃着,身后突然被顶上一个冷硬的东西。沈娆背脊一僵,叼着烧饼暗搓搓回头瞥一眼,说:“老板再来碗羊肉汤粉,俩烧饼。”
    “好嘞。”
    背后那道声音阴森森地,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沈姑娘胃口好得很啊。”
    沈娆拍拍身侧的位置,拽了下他的衣袖,说:“给你点的,快坐。”
    谢槿穿着深红色的箭袖曳撒,脸色冷的跟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大马金刀地坐在她身侧,把刀拍在桌子上,将她的烧饼抢过来狠狠地咬了一口,“胃口这么好,怎么,这是上断头台前的最后一餐?”
    摊贩老板把羊肉汤粉和烧饼端上来,嘿嘿笑了两声,“瞧这客官,夸好吃就夸呗,说的还这么渗人。姑娘管管你男人,这玩笑怪吓人的。”
    说完他就继续去忙活了。
    “眼神不错。”谢槿对他的话甚为满意,而后想到什么,又拉下脸,“你在外面倒是逍遥,我等你到现在你也不回家,你皮痒?”
    又来,又凶人。沈娆知道他在自己面前是个纸做的老虎,摸摸他的手腕,又挠了挠,“来,一起吃,什么事都等吃完了再说。”
    她往他手里塞了双筷子,用威胁的眼神示意他安分坐好,不许再闹。
    谢槿在外收敛些,没再讽刺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同她一起吃了起来。
    吃完后,他往老板手里扔了一锭银子,无论对方怎么喊说找钱,他都没理会,带着沈娆大步流星地离开。
    现下是深夜,大街上往来也没什么行人。二人并肩走在河边的小路上,走着走着,谢槿突然牵起旁边姑娘的手,一把抱在怀里,动作强势不容拒绝。
    沈姑娘嫌弃的很,想将手缩回来,“你的刀硌到我了。”
    他抓着不放,板着脸生硬的问:“沈少卿可是觉得三生有幸,当朝瑞王对你垂青,就连圣上都答应你去,想必你这王妃之位如同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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