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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远看着地上的女人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见他来了,赶忙让开,说:“这是沈大人啊!”
    沈娆?
    谢槿一扫之前的烦躁,视线落在地上的人脸上,猛地一时间惊惧交加,立刻下马,将人拦腰抱在怀里,急忙喊:“沈娆,娆娆。”
    陆远发现个更不妙的事,“大人,沈大人她怎么身上都是血,我的天,这么多血!”
    谢槿脸贴脸感受了下她的鼻息,还有呼吸,他长舒口气,骑马带着沈娆去了经常去的医馆。
    虽然还没到开馆时间,不过事急从权,病人危在旦夕,大夫自然不会推辞。
    更何况谢槿位高权重,老大夫也并不想得罪。
    这大夫姓孙,是女医者,在京内医术出了名,很是德高望重,“这么多血?让老妪先将她衣服脱了,瞧瞧她伤在哪,谢大人您先出去。”
    谢槿不动。
    孙大夫脸色一沉,“谢大人!”
    屋内有暖意,沈娆躯体似是痉挛的蜷缩了下,止不住的发颤,人依旧没有什么意识醒转过来。
    谢槿心疼她这副模样,解下披风盖在她身上,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搭脉。”他语气简洁又坚定。
    孙大夫见如此也没再说什么,给沈娆搭脉,又为她宽衣检查她身体,良久后,说:“上次老妪就给沈大人诊脉时就发现,大人体质寒凉。冒昧问一句,您知道她多久没来月事了吗?”
    “好像……很久了,一年大碍。”谢槿越说心里越没底。
    孙大夫说:“唉,她以前是不是服用过什么药物?她这体质本就难以有孕。现下她又服用了对女子伤害性非常大的药物,日后,若是想怀孕,希望更加渺茫了。”
    她说的很委婉,可谢槿听得出来,她言下之意就是沈娆根本无法有孕。
    难怪后来沈娆都不怎么吃避子药,怕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
    只是她怎么会突然吃这种药?
    谢槿握紧怀中人冰冷的手,说:“保住她的命即可,其余的不重要,请您莫要向他人透露。”
    “老妪知道。”孙大夫点点头,让药童去抓药煎药,拿出针,“大人先放平她,我先为她针灸止血。”
    谢槿把人小心放平,看着她,满心阴霾,她宁愿伤害自身,也不愿和他透露半句。看着掌心全是血,眼眸都仿佛蒙了一层血色。
    喝了药后没多久,沈娆醒来一次,将药全都吐了出去,脸色苍白如纸,冷汗直流。
    谢槿扶住她,以免她从榻上栽下去。
    沈娆看见他有些惊讶,同时松口气,刚想说什么,又在呕吐,胃中无食,将药吐了,只能吐酸水。
    她不断的干呕,泪眼婆娑,人已经脱力,被人扶着才勉强支撑。想说什么时,腹部传来一阵剧痛,险些让她背过气。
    谢槿帮她擦擦出汗的额头,也不嫌弃,把人下巴搁在自己腿上,“还想吐吗?”
    行,说完她又吐了一回。
    谢槿心疼她,抬手点了她昏睡穴,把人弄晕了。
    隔了一会才重新喂药给她,这回倒是没再吐。
    后来情况稳定他就带着人回府,将人安置好后,才换了衣服准备入宫面圣。
    还未进宫门,就被一个小公公拦住,低声道:“谢总督,奴才是瑞王府上的,殿下有消息让奴才带给您。”
    谢槿接过纸条,避开人视线,不动声色打开,看见上面有一行字,还有瑞王的私印。
    [务必除掉沈娆。]
    他神色不变,说:“告诉瑞王,今个晚上,我去找他,有事相商。”
    “是。”
    沈娆醒来看见谢槿靠坐在自己身侧,闭着眼在休息。
    她身子动了动,费转过身,拽了拽他衣角,“阿槿。”
    “嗯?”
    他听到声音立刻就醒了,见她苍白着一张脸,心疼的要命,吻吻她额头,轻声道:“还疼吗?”
    “不疼了。”
    谢槿问她昨个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沈娆老老实实答了,只是没提和长公主说了什么,免得他担心。并且说自己知道那酒没毒,却不知怎么会腹痛流血。
    原来是长公主那老女人,谢槿按捺下心头怒火,告诉她医馆孙大夫所说的话。
    闻言,沈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忍俊不禁,扶着床沿,“长公主怕是枉费心机,她觉得用这样的药绝了我生育能力,就是对我的惩罚。”
    却不曾想她早年服药,早就绝了生子机缘,不然这些年怕是让谢槿三年抱俩。
    说完回头瞧谢槿脸色阴寒,她猛地心里一惊,轻咳几声,不自在地问:“你怎么了?生气了?”
    “我哪有资格生气。”
    他咬牙,又长舒口气,说:“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服用那药,伤了根基。”
    沈娆对孩子真的无感,但见他这样子,莫不是真想让自己给他延绵子嗣,小声说:“无妨,等日后事情解决,找大夫给我调养一番,或许还能怀。你看,我才二十,来日方长呢。”
    他不是想听她安慰,只觉得这些由自己而起,心里不免愧疚。
    见他闷着不说话,沈娆用胳膊肘捅他,“不是吧,你还真打算不理我了?现在明明是我该委屈难过,你怎么比我还郁闷?难道着急让我给你生崽子传宗接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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