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殿下要找赵竭的女儿做什么?虽然末将只在她小时候见过她一面,但我还记得,那丫头长得眉清目秀,一看便是个美人坯子,莫不是殿下想要成家了?”
“杨将军。”景睿旸抬起眼将视线放到了杨道成的身上。
景睿旸的眼神太过冰冷,杨道成一下便没了说笑的心思,瞬间单膝跪地:“殿下有何吩咐?”
景睿旸定定的看着杨道成,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杨将军既然见过赵竭之女,那这事便交给杨将军去办。”
“行了,孤想自己待会,你们都下去吧。”见众人还想说什么的样子,景睿旸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下了城墙好一段路,杨道成一把揪住吴子郢,将他带到了个僻静的角落里。
“老吴啊,我们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你今天可得给我透个底,我们这位殿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刚被景睿旸盯得发怵,接着便领了个莫名其妙的任务,这会杨道成都还没回过神来,也猜不透景睿旸到底在想什么。
“哎呀,你就别问了,好好完成殿下交代给你的任务就行,还有,我可跟你说,殿下是绝对瞧不上什么赵竭之女的,你以后可别乱说话了。”
吴子郢自然是知道景睿旸为什么突然给杨道成穿小鞋,作为少有的知道姜梨存在的人,吴子郢可太清楚姜梨在景睿旸心里的地位了。
虽然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在里面,但是相对于赵竭那个吃里扒外的叛徒之女,吴子郢自然更愿意景睿旸选择姜梨。
只是景睿旸不让任何人泄露出姜梨的相关信息,吴子郢也不好多说,只能隐晦的提醒杨道成。
说完,吴子郢便离开了,刚刚接管东夷,要做的事情很多,他这个景睿旸最信任的大总管可不能掉链子。
吴子郢走了,杨道成呆在原地,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
“小晟啊,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跟在殿下身边的吗,你知道殿下那是什么意思吗?”杨道成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侄子杨晟。
杨晟瞥了自己的叔父一眼,摇了摇头。
“也是,小晟你还是个孩子呢,这些年叔父也没好好照顾你,你不会怪叔父吧?”
一看到杨晟,杨道成就想起了自己那惨死的兄嫂,一时悲上心来。
见到突然难过起来的杨道成,杨晟心里也不太好受。
他知道杨道成这个叔父是真的对自己好,只是,杨道成军务繁忙,又执行的都是极为危险的任务,他不能带着自己。
而且,跟着景睿旸是他自己的决定,景睿旸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城墙之上,所有人都离开后,景睿旸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紧紧握住手里的长/枪,似乎整个人都只是接着长/枪来支撑似的。
而同时,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绕了城墙一圈出现在景睿旸身后。
“谁!”察觉到有人接近,景睿旸迅速站直身子,右手一动,手中长/枪寒芒一点,刺向来人。
枪尖堪堪停在来人眉心三寸的位置。
来人吓得被景睿旸的举动吓得白了脸:“殿下,是我,胡郎中。”
见到来人是胡熠,景睿旸脸色稍缓,收起了手中的长/枪。
“殿下可是又头疼了?”
胡熠对景睿旸的身体状况非常清楚,从很早开始,景睿旸便有时常头痛的毛病,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头痛的症状也是越来越频繁。
只是胡熠用了各种办法都没查出病因。
之前胡熠便发现景睿旸的状态有些不对,见他屏退所有人,他更是确定景睿旸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对。
“无碍。”景睿旸摇了摇头,任由胡熠为自己把脉。
从假死那天开始,他便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为了确保所有计划万无一失,他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是常有的事,这次攻下东夷,他更是已经五天五夜没有合眼了,加上昨日又和大临军大战许久,强大的内外压力下,便让他再次犯了头痛之症。
“殿下,我记得您已经近一年没有头痛过了。”胡熠放下景睿旸的手腕,一脸凝重。
“嗯,是有一年了。”
景睿旸恍然想起,上一次头痛还是在自己和姜梨成亲的第二天犯的,之后好像真的没有再犯过了。
本以为已经痊愈了,没成想,今日倒是又犯了。
“殿下,我知您背负重任,可身体才是最紧要的,为了大业,还望殿下保重龙体。”胡熠没有查出病因,只是从脉象看,景睿旸现在身体极为疲惫,必须要尽快休息。
景睿旸沉默了一会道:“我知道了,我的身体情况不要告诉其他人。”
一条幽深的小巷内。
骆传名看着杨道成和杨晟离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那个孩子,不是那个拖油瓶吗?
在姜梨嫁给景睿旸之前,骆传名从来没有把杨家父子放在眼里。
但是没想到,就是自己从来不放在眼里的杨跛子却迎娶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阿梨。
也正是因为如此,骆传名对杨家父子有了几分关注,而景睿旸的那个儿子杨晟,骆传名更是不会忘记。
刚才那个孩子,长相、名字、性格都和杨晟对得上。
骆传名可以百分百的确定,那个孩子就是杨晟。
可是,杨晟不是已经死了吗,死在了那场私塾的大火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