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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暖意从手心向身体暗涌,邱澈眼神飘忽,看哪都不是,只得虚虚地落在甘霖半敞的衣领间,又看到了那条陌生又熟悉的佛像玉坠......
    “好了。”
    脸颊烫得像着火一样,再捂下去邱澈就要被烧尽了。
    “确定?”
    “嗯。”
    甘霖忍住笑,撒手。
    气氛略有暧昧,邱澈低头捡起掉落的烟,哆嗦着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打火机扔给甘霖。
    “是不是甘星的案子有进展了?”
    邱澈急需找点话题转移注意力。
    “不知道算不算。”
    甘霖揪起衣领,挡风点烟。
    “记得雷传雄吧?”
    “嗯。”那个在格尔木找过邱澈的男人,她当然记得。
    “今天联系上常警官,他帮我查到一点有关雷传雄的事情,本来前几天就查到了,给我打电话没打通。”
    甘霖的直觉让他一直没放弃过对雷传雄的怀疑,该来的还是来了。
    邱澈预感这人不简单,“他是干嘛的?”
    “雷传雄,原名雷少强,有前科,早些年,他因盗猎贩卖野生动物获过刑。”
    “什么动物?”
    “他们团伙共贩卖长耳猫头鹰五十五只和猎隼两只,带头的身上还有命案,但是他只承认打了死者,两人分开的时候死者还好好的,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至于为什么死了他不清楚,最后因为证据不足,只能判故意伤害,之后又因为表现好,还有立功情节,变成有期徒刑十二年了。”
    长耳猫头鹰和猎隼都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况且还是这么庞大的数目......简直是作死!
    “我不太懂,盗猎这两种动物能做什么?”
    “为了配制民间土方药材。”
    邱澈憋住想骂人的冲动,问:“姓雷的判了几年?”
    “四年。”
    二东明明跟邱澈说过,雷传雄经常给驿站捐物资,还热心公益,难道出狱后重新做人了?
    邱澈身在事外,只知道这些年国家严厉打击盗猎野生动物犯罪,藏羚羊野外种群已恢复到三十万只以上,以为没人再敢以身试法,没想到还有类似事件发生。
    “这个案子当年是常警官的师父办的,他现在在唐古拉。”
    邱澈一下想到在车站偶遇的那位年长的警察叔叔。
    “你应该见过吧?”甘霖盯着邱澈的脸,试图捕捉什么。
    “我被叫去询问的时候,坐在常警官旁边那位吗?”
    “对,他师父当年为了抓到这伙人,在无人区转了好几个月,还受了伤,后背挨了三刀,差点儿没救回来。”
    果然是高手,人狠话不多......
    邱澈神情凝重地裹了口烟,她现在已经完全能适应黑兰州的口感,踏实的苦,余味充足,第一盒没多少惊喜,第二盒以后越来越通透。
    甘霖说:“常警官觉得,甘星的死可能跟野生动物盗猎有关。”
    “雷传雄来找我是件好事,他们要总躲在暗处就很难查,毕竟之前甘星的生活和他们没有瓜葛。”
    “不一定......”
    邱澈拿烟的手一顿,“怎么了?”
    “我和甘星虽然都是摄影师,但我拍动物比较多,她拍风景比较多,而且她有个地方和你很像。”
    “什么?”
    “不怎么回家。”
    邱澈往一旁看,那确实像......
    甘霖接着说,“甘星性格很开朗,爱交朋友。”
    他说到这一顿,“这点不像。”
    邱澈笑出声,“什么意思?我不开朗,还是不爱交朋友?”
    “都有吧。”甘霖点头,很确证的样子。
    回到正题,他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甘星其实认识雷传雄,或者认识他们之前那个团伙中的某个人。”
    “你和常警官说了吗?”
    “嗯,他说甘星失踪前几个月的通话记录警方都筛过,倒是有几个青海本地的号码,但没发现可疑人员。”
    大西北地广人稀,不像内地城市到处被摄像头覆盖,这个案子难度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邱澈清楚,甘霖更清楚。
    “如果雷传雄拿找你参加活动的事当幌子,说明在唐古拉的时候你已经被盯上了。”
    “有这个可能。”
    “你和五道梁那个男的说你去哪了吗?”
    “没说,我干嘛要告诉他。”
    甘霖长出一口气,还好......起码五道梁之后没有可疑人员跟踪。
    “我过两天想去一趟沱沱河,快去快回。”
    “可以吗?”
    “可以,和上面打好招呼了。”
    不知怎么,人还没走,邱澈竟然开始觉得不舍......
    “去多久啊?”
    “离得远,来回路程最少两天,我尽量抓紧。”
    邱澈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河岸边的李晟宇,“你开小朋友的车去吗?”
    “嗯。”
    要不是项目缺人,邱澈真想和他一起走......
    “我把相机给你留下,想拍照片随时可以拍。”
    “拍可以,等你回来别给别人看,我怕丢人。”
    甘霖一改刚才的严肃,“不是给我看了吗?”
    “你又不是别人。”
    脱口而出的真心话,邱澈一时没收住。
    “把你扯进来,抱歉。”
    最后一截烟,甘霖狠劲裹了一口,烟头在指间苟延残喘地冒着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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