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甘霖警告之后她特意加深对陌生人的印象,果然那次的碰面不同寻常。
邱澈扭扭身子,地上实在太凉,加上眩晕,脑袋都快木了......再装下去没什么意思,她也不能一直昏迷,那样解决不了任何事。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邱澈声音有点抖。
“不吃啊?特别香。”
肉粘到嘴边,邱澈扭头躲开。
“放心,我们都是好人。”
好人?可去你妈的!
邱澈咬牙切齿,但没爆粗口,眼下形势是什么她还没看清楚,不能轻举妄动。
“能不能让我坐着?地上太凉。”
“你要是早醒,早就让你坐了。”
放牧男说话扯她肩膀,拽起来。
邱澈这才看清他的脸,头发稍有些长,油唧唧的,随意往后一捋,有几缕掉队的散落下来,大众脸,眼睛和双眼皮倒是不小。
坐比躺舒服多了,起码离开了冰凉的地面。
邱澈斜看另外一个男人,他还在吃,像是对身旁“猎物”半分兴趣都没有,只认得手里的羊肉。
“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放牧男坐回去,继续吃,“我俩领的任务就是看着你,等上头说可以放的时候自然会放。”
“我要上厕所。”
放牧男手上的刀一顿,斜视过去。
这时帐篷里回响一串来电铃声,很有特色的西北民歌,把邱澈听得一激灵。
放牧男把刀搁在炉子上,从兜里摸出电话,走到角落去接。
“喂,华哥。”
“醒了。”
“捆着呢!不捆不早跑了吗?好不容易抓过来的。”
“啥?松绑?”
对面,一直沉迷吃肉的男人终于抬头,盯着放牧男看,满眼惊诧。
“好,知道了。”
电话挂断,男人把羊肉扔回盆里,手上的油也不顾擦,拎刀走到邱澈身旁蹲下,一刀划开绳子。
动作干净利落,熟练得很。
“老实点儿啊!我的刀可不长眼。”
手上脚上的绳子相继散开,邱澈晃晃手腕,疼得更加厉害,一道红印即使在昏暗的火光下也很明显,有的地方肉皮还划破了,火辣辣的疼。
肩膀也是,上身的绳子绕过两边肩膀后交叉绕到手腕,绑得比脚腕还紧。
“啥意思啊到底!大哥说什么?”吃肉男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嘟嘟囔囔。
他应该不是本地人,说话和另一位有明显的口音区别,像是广东那边的,但看他的言行举止又像是在西北待了很久,连吃起肉来都那么豪放。
“就说别捆着她,让咱俩看好了。”
“擦!不捆怎么看?!总不能二十四小时不合眼啊?”
放牧男显然也是这个意思,但没办法,叹了一口长气,安慰同伴:“放心,一个小姑娘能掀起什么风浪,再说这是无人区,咱俩手里还有刀呢!”
说完一把扯起邱澈,扔到旁边简易搭起的木板床上。
“吱嘎”一声,邱澈晃悠两下坐稳,边揉手腕边观察,整个帐篷内除了三个活人外还堆着一些生活常用品,但比不上普通牧民家里东西多,也就足够几天的用量,再看看这个粗糙的土地面,更像是临时搭建的避难所。
外面风声呼啸,邱澈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她预感这次被绑和甘星的案子有关,而刚才打过来电话的“华哥”,要么是幕后凶手,要么是为凶手办事的小弟。
嗯?怎么回事?
邱澈终于察觉自己身上还有个不对劲的地方,她的胸衣怎么松了?刚才只顾观察那两个男人,想办法怎么逃脱,精神放松下一点才察觉到......
她下意识摸摸胸前的玉坠,还在......幸好。
“我要上厕所。”
那两人齐齐看向她。
“我要上厕所。”
邱澈故意用哀求的语气,眼下和他们硬碰硬并不明智。
“真麻烦。”
放牧男起身走到门口,用刀拨开门帘,瞬间一股冷风吹进来,把邱澈吹得一哆嗦。
“在旁边解决一下,没人看你,但我奉劝你别跑,就算我追不上你,你也会被冻死,更何况我抓你小菜一碟。”
这不是恐吓。
当邱澈走出帐篷的一刻,心里大概有数了,荒郊野外,伸手不见五指,荒凉丝丝入微。
她深吸一口气,在无人区逃亡,冻死和被野狼吃掉,下场一样惨。
在帐篷外解决完,等适应了外面的光线邱澈才看见满天星辰,如此壮观的星辰之下,她却沦为一个人质。
刚刚趁方便的时候她翻找手机,找是找到了,但她不敢掏出来。
“快点儿,冻死了!”
放牧男显然没什么耐心,邱澈钻进帐篷,又坐回木板床上,此时她已不再纠结欺骗她的人到底是帮忙找车的朋友,还是司机,而是在想甘霖有没有到达日喀则,有没有顺利拿到照片......就怕罗浩那个轴脑袋不肯给。
因为他俩的友谊比邱澈和大川还要无坚不摧,之前在雅鲁藏布江附近出车祸的时候正是罗浩救她一命,连同那块疤痕纹身的图案也是罗浩建议的,大恩不言谢,邱澈一直放在心里,从未忘过。
可越是这样,她越怕罗浩拒绝甘霖的请求。
“瞎琢磨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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