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徐思玉进门时,裴如月就同她见过面了。
那时她也坐在上首,和此时无二,而徐思玉站在下首向她敬茶,裴如月昨日心情烦闷,匆匆喝了那杯茶后就借口离开,因此,直到现在才来得及好好看她是何模样。
眼前女子正是芳华妙龄,唇红齿白,身姿窈窕,穿着樱红对襟褙裙,露出白皙的脖颈,颈上几点暧昧的红痕若隐若现……
“怪不得靖王喜欢你呢。”裴如月欣赏完,忍不住赞叹。
徐思玉神色有些忐忑:“王妃……”
“坐下说话吧。”见她站着不动,裴如月抬了抬手,指向下首的椅子。
徐思玉一落座,立刻有丫鬟奉上茶水,她喝了一口温茶,缓了片刻,才慢慢开口:“王妃谬赞了,能得王爷垂爱,是思玉福分。”
徐侧妃捧着茶盏暖手,唇边挂着浅笑,说完忍不住抬起眼帘望上首一眼,模样很是乖巧顺从。
裴如月轻笑不语,目光淡淡从她身上挪开,端起手边茶盏饮一口。
她不接话,徐思玉也不好继续开口多说,有些尴尬地也端起茶盏,小口小口喝着。
室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如月不动声色观察徐思玉,徐思玉也不动声色观察如月。
“阿嚏!”徐思玉猝不及防又打了一个喷嚏,似乎冷着了。
“怎么还冷吗?”
裴如月对绿莺使了个眼神,示意她给徐思玉添一件毯子裹上:
“徐侧妃仔细身体,我这儿也无事,今日快些回去休息吧,待会儿让府医去把个脉吧。”
徐思玉连忙起身:“谢王妃关怀!”
见裴如月神色虽然淡漠,言语上却从头到尾没有刁难自己,反而还对自己关怀有加,主动提出让府医到别院诊脉,徐思玉心中既诧异,又几分感动。
临离开前,徐思玉将走到门口顿了顿,又回头,对裴如月郑重福礼:
“王妃……”
“素闻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思玉无意破坏您和王爷感情,无论您信不信,思玉心里都是十分敬重王妃您的!”
说完,徐思玉依然垂头行礼,态度十分诚恳地退后叁步,这才转身跨过门槛离开。
裴如月抬眼,望着她的背影,扯开唇角,眼底划过嘲弄。
鹣鲽情深……
下了整日蒙蒙细雨,满地落英,混合在湿泥里。
日暮落下,换上新月。裴如月站在前廊下,抬头望着夜空,突然一阵匆急脚步声传来!
“王爷!奴婢斗胆,徐侧妃感染风寒真的与王妃无关!”绿莺声音急切,夹杂在脚步声里。
“滚开!”一道怒气冲冲的男声响起,话音才落,绿莺便痛呼一声。
裴如月转头,立即看见靖王行路带风似的,带着侍卫,穿过回廊大步走来,绿莺落后靠在墙边,一手捂着胳膊。
如月蹙眉,眨眼间,那两人就来到她面前。
“王爷半夜到我这儿,有何事?”
“如月!”靖王单手放在背后,姿容修长,“你……”
裴如月嗓音淡淡的,只瞥了他一眼,就转头继续盯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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