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以上所有协议,最终解释权归本公馆所有者所有。”
木偶缓慢地念完了协议内容,朝旁边退了一步,优雅地一摊手:“尊贵的客人们,以上就是协议的全部内容。如果觉得可以接受的话,就请进吧。”
“……”
玩家们面面相觑着,一时间竟依旧没人敢迈进门里。
原因很简单——这协议的前三条就算了,大家都是老玩家了,入场后再通过规则限制来增加难度的情况不是没遇到过……
关键你第四条到底是几个意思?
玩这么多局了,第一次知道打坏东西还要赔的?还要强制维修?没听过这么流氓的!
相比起其他人来,白河的心情还要更复杂些。
他嘴角微抽地看向苏越心,苏越心轻轻耸了耸肩:“总得有人去修的。”
其他副本的维修工作都是由她负责的,只有这个副本除外。但这又不代表它里面的东西就不会坏了,尤其是它这副本还是以公馆为主的,里面那么多房间,每个房间又有那么多的家具陈设……
人来人往的,物品的损坏率只怕比其他副本还高些。那总得有人来修吧。
苏越心对此非常看得开,横竖减轻她工作量了。徐维维却不知内情,只听到了她那句话,神情古怪地看她一眼,道:“你倒是慷慨。”
苏越心:“……?”
就在几人交谈的工夫,其他人也在各自窃窃私语地交流着。最后,终于有人讨论出了结果,下定决心般走了上去。
有人领头,其他的人也不再那么迟疑,纷纷跟了上去。很快,十四人就全部走入了铁门之中,被那人偶引着,齐齐走向公馆。
老吴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临进门前,还在不死心地朝树林处张望,眼看着门快关上了,方不甘心地踏了进来,快步走到了白河边上。
白河看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人没到齐。”老吴的脸色不太好看,“我找的最后一人,到现在还没出现。”
他话没说死,但白河听了,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那人,很可能是死在树林里了。
还没正式开始游戏就折了一人,这未免有些令人不安。
白河沉默想着,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苏越心,却见后者正若有所思地抬头望着公馆。
“怎么了?”白河见她看得专注,便问了一句。
苏越心以目光锁定着某处窗口,道:“那里有人。”
老吴此时离他俩都近,亦听到了苏越心的话,便抬头往前看了一眼,旋即失笑:“你是不是看错了。那窗口黑咕隆咚的,怎么看得出来……”
他话音刚落,便见面前的公馆忽然一亮,好几个窗口都透出了亮眼的灯光,苏越心方才所看的窗口,正在其中。
而因着灯光的照耀,即使是老吴,这回也看见了——那个窗口,确实是站着一个人的。
因为距离的原因,那人的面目模糊不清,只能认出是个男性,正站在窗口旁,半截身子都露在窗框中,看上去像是正在注视着他们。
老吴望着那人影,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别扭。而他们的旁边,很多人也注意到了那道人影,正纷纷抬头看去。不知是谁,忽然沉声叫道:“不对,他的姿势好像不对劲。哪有人的腰有那么高的?”
老吴听罢一怔,再度抬头往上看,发现还真是——哪怕是从外面看去,也能看出那窗户的窗台很高。那男人却髋骨以上都露在窗框中……一般人的腿,能长到这个地步吗?
又或是说,那人其实,并不是“站”在窗台前……
“是窗台上。”白河观察片刻,冷静地给出了结果,“他的身体只有一半。我们看到的只是上半身……那半截正好被放在窗台上……”
其他人:……
“有意思。他也没有眼睛。”另一人跟着说道,正是先前嗤过苏越心的那个。
众人闻言,又再次朝那人体望了过去,正好此时他们已横穿过大半花园,离公馆更近了些,于是大部分人都看清了他所指出的那个细节——那个“站在”窗台上的男人,双眼也是紧紧闭着的。
奇怪的是,即使如此,在场的人依然能从他身上感到一种强烈的注视感。这种注视感如影随形,离得越近越是明显,逼得众人都不自觉地加快了目光。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公馆正门前。
引路的人偶冲玩家行了个礼,转身推开大门,露出门口明亮的门厅,而苏越心的眉头,也因为它的动作,而微微蹙了起来。
这扇正门也有问题……门锁好像堵了,左边门扇有点斜……门厅里面的吊灯也不对劲,坠饰少了一串。而且那吊灯上的小灯泡是谁装的?型号都不知道要统一的?看着不别扭吗?
至于门厅内部的摆设,更是令人窒息……摆放在厅内的方桌右后腿短了一截,下面拿石头垫上的;旁边的镜面酒柜上柜门是歪的,镜面上还有裂缝……
行吧,这些姑且算是刻意做出来的效果,先不管它。
但那右上屋角的监控摄像头算怎么回事?明显装歪了啊?
“……我要疯了。”苏越心随着大部队走入门厅中,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白河茫然地转头看她:“……啊?”
另一边,某个npc也要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