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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长宜的记忆中,徐衍是一个极温和儒雅的人,可偏偏从刚才这句话中,长宜却听出了一丝不耐烦,但声音还是柔和的。
    得了徐衍称赞的郑媛斋又满心欢喜了起来,盈盈笑着道:“那等会子我让丫头拿过来字帖,四爷帮我瞧瞧……”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匆匆走过来的小厮打断,长宜认出是舅父身边的封茗。
    封茗拱手道:“徐大人,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徐衍点了点头,目光有意掠过拐角处站着的人,见她正望着这里,一副看好戏的悠闲模样,他摩挲着袖子里的手,和沈谨安说:“那我先过去了。”
    “师叔这边请。”沈谨安伸出右手一比,沿着抄手游廊送徐衍出门,一抬头看到站在拐角处的长宜,甚是惊喜,开口叫了一声‘表妹’。
    长宜朝他笑了一下,等到他们走近,长宜屈了屈膝算是行礼,却听徐衍道:“三姑娘,看戏好玩吗?”
    长宜微愣,望着徐衍带着笑意的脸庞,莫名竟有些心虚。可转念一想,她心虚什么呢?她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
    长宜连忙摇了摇头,就算她觉得好玩,那也不能直说不是。
    第6章 徐衍却突然开口说:“你想要,……
    跟在徐衍身后的郑媛斋却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长宜一眼。
    等徐衍走后,郑媛斋冷声和长宜说:“你可不要多想了,四爷可不是你这种人就能妄想的。”
    长宜懒得和她争执,转过身和沈谨安说话,郑媛斋见长宜不搭理她,冷哼了一声,带着丫头婆子去找郑夫人了。
    沈谨安不过比长宜大了三岁,长宜没有兄长,自幼就把沈谨安当成了亲哥哥,两人的关系一向很亲近。
    回到东偏院,沈谨安倒了一盏茶递给长宜,问道:“你认得徐师叔?”
    长宜便把徐家长房搬到柏树胡同和傅家祖宅比邻而居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沈谨安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说师叔怎的待你这样亲近。”
    长宜并不这样觉得,徐衍待谁一向都很温和。
    沈谨安把从国子监带回来的书放到博古架上,问长宜最近如何,说到傅仲儒去年冬天升了保定府同知的事,最后才问了一嘴:“薛姨娘没有耍什么花招欺负妹妹吧?”
    当初薛细蕊投奔沈氏,后来却成了薛姨娘,这里面的腌拶事沈谨安也是有所耳闻的,后来姑母没了,他一直担心表妹受了欺负。
    长宜笑了笑道:“她哪里能欺负了我,再不济我也顶着个嫡长女的名头,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这就好。”沈谨安这才放下心来。
    晚上梁氏叫人在花厅摆了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沈褚望着外甥女,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还未出嫁前的沈慈,想到病逝的胞妹,眼中闪烁着泪花,吃过饭把长宜叫去了书房说话。
    他们二人失去的都是至亲,长宜看见舅舅落泪,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过了好一会长宜才忍住了,沈褚深深地叹了一口,认真的端详着面前的外甥女许久。
    长宜生得和沈氏很像,尤其眉眼,像是和沈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让沈褚不由得想起旧时,父母皆走的早,就留下他和妹妹相依为命,妹妹那时候才不过十一二岁,一边操持府中的家务,还要供他读书,后来他考中进士,族中的婶娘也为妹妹定下和傅家的亲事。
    他曾在国子监见过傅仲儒,觉得此人虽文弱了些,眼界还算宽广,并不是满腹经纶的无能之辈,想着把妹妹托付给此人倒也尚可,谁想成亲不过一年有余,竟出了薛姨娘这档子事。
    薛姨娘是他们沈家的远亲,妹妹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往肚子里咽,若是早知如此,他就是再拖上妹妹几年,也不愿意她嫁给这样一个人。
    好在……好在妹妹还留下一个女孩儿。
    回到正房,沈褚跟梁氏提及长宜的亲事:“你上次说阿慈给长宜相看了一门亲事,可打听过那人家如何?”
    梁氏刚刚卸了妆,冷不丁听丈夫这样一说,愣了一下,缓过神道:“你说的可是保定府程家?”
    “那程大人在保定府任知府也有两年了,膝下就一个公子,现在府学读书。我倒是见过那程夫人,单看说话行事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伶俐人。”梁氏端了一盏茶水递给沈褚,坐下道:“你今儿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沈褚接过茶盅,用茶盖拨了拨浮叶,轻啜道:“我要亲自把把关,不能再把长宜推到火坑里去。”
    梁氏知道这是藏在丈夫心中多年的一根刺,她笑了笑道:“这还不容易,再过几个月就是秋闱了,那程公子比谨安小一岁,听说今年也要下场,到时候你把人请到家里来不就成了。”
    “这倒是个法子。”沈褚听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放下茶盅道:“咱也不能一棵树上吊死,若是那程家不行,岂不误了长宜,还要劳夫人为长宜多相看几个。”
    梁氏膝下无女,本就喜欢这个外甥女,沈慈病逝后,她就更怜惜长宜了,也早有为她打算,只是如今长宜在守制期间,不太好提婚嫁之事。其实她心中早有人选,但这一切还是得看长宜和傅家的意思。
    二日一早,长宜去正房给梁氏请安,在抄手游廊遇到了沈谨安,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镶边襕袍,腰间系着一块白玉佩,格外显得清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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