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窈跟在徐元姝身后,看向长宜的眼神冷冷的。刚才有个小丫头跑到她跟前说傅长宜正在揽月堂和徐珵说话,她怒火中烧,想都没想就过来了。在路上遇到了徐元姝,就带着徐元姝一起来了。
那小丫头果真说的没错。她怒视了长宜一眼。
长宜不由蹙了蹙眉,她不知道傅长窈和徐元姝怎么来了这里,但看样子两人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长宜解释道:“我和胡姑娘刚从揽月堂过来,正好经过这里。”
第18章 徐衍……倒是对她挺好的。……
徐元姝半信半疑的看了长宜一眼。
他长兄身份出众,年纪轻轻又考中了秀才,前来说亲的媒人数不胜数,还有那些绞尽心思接近他兄长,假装偶遇实则故作攀谈的女子她见得多了。
母亲曾说过,这样的女子没皮没脸的,最是要不得。她自然也是厌恶的。
傅长窈却脸色十分难看,但是她再忿然也不会当场发作出来,这是作为傅家姑娘的教养,何况还有外人在场,在徐珵面前,她更是不能失了仪态。
傅长窈温婉的朝徐珵行了一礼,柔柔叫了一声:“徐大哥。”
徐珵朝她颔首,问徐元姝:“你们怎么来了这里?”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是想和傅家三姑娘再说上几句话,他不确定刚才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但这么多人在场,他又不太好问出口。
徐元姝就笑着道:“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了?”
长宜见她们说话,拉着胡云莹正要离开,却见一个小厮快步朝这里走了过来,走到徐珵面前抱手道:“徐公子,徐大人叫你过去。”
他说着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阁楼,长宜抬头看过去,见徐衍站在二楼的槅扇后面正和二伯父说话,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他垂下眼眸笑了笑。
说完话,二伯父虚手一比,徐衍轻轻点了下头,跟着二伯父下了阁楼。
徐珵走后,徐元姝觉得有些无趣,和傅长窈说:“你不是要去揽月堂吗,咱们过去吧。”
傅长窈气冲冲的过来是想听听傅长宜到底和徐珵说了什么,这会子徐珵都不在了,她还去揽月堂做什么,但刚才过来的时候她是这样跟徐元姝说的,只好硬着头皮和徐元姝往揽月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从阁楼出来,徐珵已经跟着小厮在楼下候着了,徐珵拱手行了一礼,徐衍和傅家二爷说了几句话,才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你的制艺写好了?”
徐衍不过比徐珵年长了七岁,却已经位列正四品的少詹事,为皇长孙讲学,就连父亲和四叔说话也是持重的。他自幼就惧怕这位叔父,听他这样问,恭敬的回道:“侄儿有一处不解,想询问叔父,只写完了破题。”
徐衍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出了傅府,才和徐珵说话:“你母亲不是让你少去傅家,你跑到揽月堂做什么去了?”
徐珵没想到四叔竟看到了这些,他想了想,也没觉得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怎么四叔父的语气冷冷的,他老实的道:“我路过那里,正好看到了傅家的三妹妹,她昨日说想给祖母做个抹额,不知道尺寸,我就替她问了,想和她说一声来着,谁想还没有说完,我倒把她惹生气了。”
二人走到猗园门口,徐衍突然停了一下,问道:“你都说了什么?”
徐珵复述了一遍,却越想越觉得奇怪,以前四叔可是从来不管这些闲事的,他狐疑的道:“四叔,是不是傅家说我什么了?”
徐衍没有搭理徐珵,径直进了随安堂,徐珵连忙小跑着跟上。外头起了风,徐衍走到槅扇前面关上窗棂,随手拿了一本书翻开,连看都没有看徐珵一眼。
徐珵心里头慌慌的,额头上都出了汗。
四叔平日里温和的一个人,这样一句话不言就表明是真的生气了,若是四叔写信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对他一向严厉,不知要怎么惩罚他。
“四叔。”徐珵忐忑的喊了一声。
徐衍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看了徐珵一眼。
徐珵哀求道:“四叔,您可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父亲,侄儿已经知错了。”
徐衍面上看不出感情,静默了片刻道:“你以后听你母亲的,少往傅家跑。”
这样说,便是不追究他了。
徐珵听到徐衍松了口,脸上露出喜色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侄儿都听四叔的。”只要不告诉父亲,什么都好说。
吃过席,客人陆续辞了傅老夫人走了,只剩下几位和傅家相熟的夫人,徐府来了客人,徐二太太略坐了一会起身回了徐府,霍氏就道:“这位才是大忙人呢。”
徐太夫人年纪大了,早就撒手不管府上的事,徐大太太是继室,身份不够,如今徐家长房里里外外都是徐二太太操持,就是徐二爷外任,她也没跟着一道去。
傅老夫人让丫头拿了马吊,霍氏、胡夫人、隔壁胡同的陈夫人和傅老夫人正好凑成了一桌,盛氏和周氏是儿媳,在傅老夫人面前是不能上座的,就在跟前伺候着,一会端茶一会倒水的,颇是殷勤。
胡夫人眼热的道:“老夫人可真有福气,有这样两位好儿媳妇。”
傅老夫人呵呵的笑,望了一眼和长宜坐在一起做女红的胡云莹,问道:“这位是?”
“老家那边的侄女。”胡夫人叹了口气道:“也是个可怜的,她父母早逝,在家也没人给她操持,如今都拖到十九了,还没有定下亲事,她大伯催着我年底一定要给她相个人家,我才来大兴几天,哪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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