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呢?提没提过其他的孩子?”
杨娇摇摇头,“没提过,就是偶尔会聊两句,他不让我打听他的事,还说联系不要太勤,这是为我好。”
兰静秋都无语了:“为你好的话,会让你干最危险的事吗?运输时最容易发生意外,最容易被人抓到,钱他收,最危险的活儿你们两口子干,被抓到了,还要替他死撑着。你连他是哪儿的都不知道,哪怕你想招供,也没得说,这样一个精明人,你还一直说平哥是好人?还要包庇他!”
杨娇哭道:“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啊,我以前是真以为他让我送的孩子都是别人不要的,我真觉得我是在做好事,我女儿……”
她说了半句,还好反应过来,兰静秋叹口气:“你女儿的事,你觉得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杨娇沉默不语,半晌才说:“我是真的把她当亲生女儿,她送到我手里的时候,瘦瘦小小的,身上都是伤,我一看就心疼坏了,而且这孩子来了没三天就叫我妈,我真觉得她就是我亲生的,只是投错了胎,被人打得伤痕累累,是平哥救了她,把她送到我手里的。”
“所以你把平哥当英雄,当救星!你怎么确定孩子身上的伤不是平哥打的,不是在运输中在躲藏中被人虐待了?你在运输中还给五个月大的孩子吃安眠药呢,一个两三岁的女童,你觉得他们会乖乖哄着吗?”
杨娇越想越后怕,擦着眼泪说:“我当时真没多想啊,我觉得平哥特别负责任,办事又很厉害,说话算话,他不像是打孩子的人。”
兰静秋都懒得再跟她说了,出来后,老陶说:“只这点信息,也没法找啊,还是等着发通缉令吧。”
兰静秋却道:“平哥说孩子差点烫到时,杨娇产生怀疑,问他有几个孩子。做为一个人贩子,手里时不时有孩子在流转,这时候是不是说是别人送来的孩子让他照顾两天,更容易让杨娇相信,杨娇没准还会觉得平哥真好,对待这些孩子都视如己出,可他却说是亲戚家孩子。”
老陶皱眉:“这也算疑点吗?他可能没反应过来,也可能就是亲戚家孩子。”
“还有可能就是他亲生的,他不只一个儿子!”
老陶更不解了:“可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杨娇又不管计划生育,怎么会在意他有几个孩子!”
“他不想让人知道的孩子,年龄还很小,总是乱跑,你说会不会是私生子?”
“不会吧!”
这时小刘又凑过来,听见这么一句,也好奇地说:“什么意思?不是查人贩子吗?怎么还查出私生子来了?”
兰静秋道:“平哥这个团伙犯案很频繁,赚的钱肯定不少,他说是为了家里的老老少少买药治病,真是这样吗?或者说这些钱除了照顾一家老小,他就没干点别的?”
小刘笑道:“虽然我也是男人,但我得承认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起码一半男人一发达就想换老婆,念旧情不换的也会在外边花钱买乐呵。”
老陶也笑了起来:“确实是这样,不过咱俩肯定是不会瞎折腾的另一半。”
兰静秋忍不住说:“别把话说太早,那是你们还没发达呢。这个平哥赚的钱很多,又到处跑,做为一个人贩子,道德底线更是没有,他是有条件也有机会在外边养女人生孩子的。”
小刘说:“可就算知道他还有个家,这也没法找啊。”
“葱油饼!”兰静秋道:“杨娇说她在凤安娘家时,平哥来找她,身上有葱油饼味,吃多少饼才会沾上味?”
老陶惊讶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卖葱油饼的?”
“不是他,也有可能是他家人,熟人,不然不会走了一路还有这种味道,再加上他说孩子太小,乱跑差点被烫到,很有可能是一家店里,忙碌起来照顾不到孩子。”
小刘道:“咱们东城有一家早点铺,一家包子铺还有个面馆一家卖熟食的,剩下的就是国营饭馆,还有菜市场那边卖熟食的,还真没有卖葱油饼的。”
老陶说:“整个凤安卖葱油饼的也不会太多,干脆都查查吧。”
于是他去给各区打电话,问人家有没有卖葱油饼的,地址在哪里。
搞得对面的人一脸懵逼,因为东城区派出所,大家都忙着找人贩子呢,结果你们自己找卖葱油饼的。
最后问到了三家,两家都在凤安区。
老陶忍不住说:“凤安区还真是比市中心还繁华啊。”
兰静秋只知道那边人员比较复杂,什么赌啊嫖啊都在那个区,她本想让各自辖区的警力帮着查一下,结果人家都是说完就挂电话,估计觉得这个线索太虚了,不值得跟进。
她只好跟老陶说:“走吧,咱俩先去西城区这边看看,这家葱油饼在医院外边,杨娇又说平哥家人经常要看病吃药,这家可能性更大一点。”
小刘本想跟着去,到门口被唐队长叫住了,通缉令申请下来了,得赶紧印发,兰静秋松了口气,只要平哥在凤安露过脸,通缉令一发肯定会有人来举报。
她开了辆侉子带着老陶去了医院那边,路上老陶看她几乎是单手开车,受伤的手只用手腕虚扶着,就有点诧异:“我虽然学会了,但也不太敢骑,我看你也没怎么学,怎么开的这么溜呢?”
侉子是年前市局给的,一共三辆,兰静秋大卡车都能开,这种类似于摩托的侧兜车,自然不在话下,她忍不住吐槽道:“不管什么车,还是得多开才行,不然手生。别总省着,这种东西更新换代很快的。咱们曹所长也是,太会过日子了,咱们可是派出所,还总怕烧油,居然让大家没急事接着骑自行车,这玩意当摆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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