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却说:“你急什么?这不是在讨论可能性吗?你之前还觉得他不可能是连环杀手呢,现在怎么样?宋东柱要想干坏事肯定会避着人啊,连他的枕边人都不知道他在外边赌,卖,还杀人。话不要说这么肯定!”
孟主任想起他上次说不可能然后被打脸的事,不由叹口气:“两位同志说得没错,我确实得吸取教训,我太信任我们厂保卫处了。”
兰静秋突然想到昨天在车上孟主任说魏雯是在林场做记录的。
“他妻子不是记录员吗?魏雯去上班怎么去啊?光靠两条腿爬山吗?”
孟主任说:“那倒不是,他们林场有种小车,专门改造的,林场勘察车。你什么意思?怀疑他老婆也有参与?”
兰静秋摇摇头:“没有,我觉得魏雯没撒谎,但她对她丈夫太信任了,可能会被他利用,她有权开这种勘察车吗?”
“有啊,记录员挺多女职工,会开车的不多,我记得还是宋东柱教会她开车的,两个月就通过考核了,会开车的工资都有补贴,这个我记不错。”
兰静秋又问:“这种勘察车是不是灵活性比较强,不会像大车一样必须要停在停车厂。”
“没错,有时候晚了,他们就直接开回家了,放家属院,肯定丢不了。”
兰静秋马上翻了翻笔录:“宋东柱在口供里说高凤,也就是他杀的第一个女人,曾经嘲讽他妻子没车开没高档衣服穿,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教他妻子开车的,这个时间点很关键,我去问问魏雯。”
王所长说:“时间点?你刚才不是说魏雯不可能是同伙吗?哪个妻子会帮着丈夫搞女人啊,她要知道的话恐怕早报警了,宋东柱教她开车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东子说:“问题大了,他杀了高凤抛尸,后边的不再抛尸而是藏尸了,藏尸需要一个隐蔽的地点一个方便的运输工具,如果他正好在他杀了高凤后开始教他妻子学车,他妻子单位的勘察车又可以随意开进开出的话,那这辆车很可能会被他利用。”
兰静秋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得去问问魏雯!宋东柱有没有开过她单位的勘察车。”
只一天时间,魏雯就憔悴的不像样子了,反应也有点迟钝,显然昨天也没睡好。
“我单位的车?”她听到兰静秋的询问,脸色煞白,“我……我不会有事吧,我还有两个孩子呢,我没让他开,真的,是他心疼我,总帮着我上山。”
“他帮着你上山?勘测吗?”
“对!”魏雯点点头,“我们单位的活儿都特别固定,有时候管理得很松,早上露水重就晚点去,中午太热了就下午去,反正是特别轻松,但我不是有两孩子吗,做饭洗衣服事也挺多的,他出车回来了,有时候会帮我开车上山,反正就是去记录一下,看看有没有隐患,转一圈就回来了。”
孟主任急了:“什么?这种事怎么能替呢?你们单位领导是吃干饭的吗?”
魏雯以为自己也得被牵连进去,差点吓哭了:“大家都这样啊,反正工作能按时干完不就行了。”
兰静秋问她:“你负责哪一片?”
魏雯说了个位置,东子道:“组织人去找吧,一个开大车的,回来了不好好休息,又帮着妻子开小车去巡山?这得多勤劳多爱老婆?你们信吗?”
王所长跟孟主任都摇头,他们都是坐办公室的,到点下班,回家也爱坐着歇会,没人叫根本不爱动地方,宋东柱虽然比他们小几岁,但开大车的可以说是累身又累心,好不容易到家了,还这么勤快,确实太反常了。
这边市局还有附近派出所的支援都到了,孟主任还通知了林场的林业警察。
林场的领导到的时候也跟孟主任一开始一样:“怎么可能?开玩笑吧。”
兰静秋都懒得跟他们说案情了,让王所长去处理,她开着勘察车跟东子一起带着魏雯上了山。
“你再回忆回忆,他还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从山上回去了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魏雯叹口气:“我自从知道他是这种人后,他以前干的所有事我都觉得不对劲,全都反常了。我一直觉得我挺厉害的,能管住他,我也觉得他挺疼我的,出车回来还帮我干活,哪想到这都是假的,他在外边是吃喝嫖赌还杀人,帮我干活也不是白干,这要是他真开着我的车把尸体埋在了我负责的地方,我在林场还怎么待啊?”
她越说越气,兰静秋十分理解,现在这可都是铁饭碗,轻易不能舍弃,可出了这种事,她的责任也不小啊。
“外边多的是工作机会,还可以做小买卖,现在都有不少人下海做生意呢,没必要非捧着铁饭碗不放。”兰静秋劝了她几句,见她情绪没那么烦躁了,这才又问道:“把你认为的反常之处说出来,到底是反常还是你多心,由我们来判断。”
魏雯皱眉回想着:“都挺反常的,别家开大车回来了都是大爷,躺床上让伺候着,我家这个还帮我上山,有时候还在山上晃荡半天,说是想逮野兔儿,但从来没逮住过。”
“晃荡半天?”东子说,“你以前没觉得可疑吗?”
魏雯摇摇头:“他一向精力旺盛,还曾经给我儿子做了弹弓带着孩子打鸟,趁帮我干活的时候偷着跑到山上打猎有什么稀奇的,就是总打不到东西,可我当时也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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