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忘了,就是一时没想起来,你们也没问啊。”
老板早就发现这两位警察同志特别想问出点什么来,这时候他想起来了,还有点小骄傲,激动地说:“当时我看见他给那女的洗头的时候,那女的摸他腰了,我后来还跟他开玩笑,让他以后避着点。后来那女的就每周都过来,她是长头发根本用不着来那么勤快,人家就找他洗头,也不干别的。”
兰静秋看了眼潘启明的照片,卖相确实还不错,但没想到会有女的主动追他。
“这女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我倒是不知道,反正很有钱,一个手腕上带着表,一个手上带着金镯子,特别招摇。”
老刘问:“口音呢?普通话还是广省话?”
“肯定是广省话,应该就是宁州人。”
广省话自成语系,但不同地区的说话声调也有所不同,这老板是宁州本地人,他说那女的是宁州人,肯定听不错。
“大概住在哪里知道吗?”
老板摇摇头:“我问那干什么,跟我又没关系,只要他们不在我这儿搞事,我就管不着,你们说是吧,都是大人了,我知道小潘有媳妇,可我也不是他爸,管人家干吗?。”
“他们俩在你这里见面时都做什么?”
“就是聊天,天南地北地聊,还说怎么来钱快,小潘说开美容美发赚女人的钱最快。”老板哼了一声,“那女的却埋汰我这店不赚钱,太正经,反正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
兰静秋拿出小本子,“你跟我描述一下她的样貌。”
老板还真对这女的印象深刻,还说这是他开店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女顾客勾引理发师。
兰静秋根据他的描述把画像画出来给他看了眼,他马上点头:“没错,就长这样,警察同志,你这可太厉害了,没见过都能画出来?”
老刘也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兰静秋,重案组有自己的画像师,他没必要学这项技能,但会这一手还真挺方便。
兰静秋见老板只知道两人勾搭上了,别的也说不出来,这才结束调查。
老刘拿过她的小本子看着:“三十来岁,长得还不错,戴着手表跟金镯子,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会看上在理发店里打杂的潘启明呢?他长得也就一般啊。”
兰静秋摊摊手:“这我哪儿知道啊,接着找这女人吧。我觉得潘启明的离开肯定跟她有关系,老板也说了潘启明好吃懒做,但有一张巧嘴,能哄住顾客。你说这样的人最适合干什么?”
“推销拉客?”老刘一拍大腿:“这么说起来,还真没准是被这女的拉去当马仔了!”
他叹口气:“这怎么找,先回去复印了给各派出所发下去吧。”
也只能这样了,兰静秋琢磨着潘启明的资料跟生平,又说:“第一个受害者会不会也跟赌博有关系?”
老刘说:“可以去出入境那边查一下,现在去奥门一趟不容易,很多都是偷渡去的,如果是正规途径往返肯定会留下记录。”
这算又找到一个方向,两人回去准备复印画像,富生看到好奇地问:“这是谁画的?”
兰静秋指指自己:“我画的,那老板挺忙,还有好几个客人等着呢,我就随手画了,没叫他来重案组,你放心,已经让他看过了,他说很像。”
她以为富生是怪自己抢他的活儿,哪想到他说:“你的画像好像更准确,你是见到这个女人了,还是只听人家描述的。”
“只是听了描述,比你画的可差远了。”
富生摆手道:“我们需要画的不是艺术品不是单纯的画作,而是嫌疑人肖像,从这个角度来说你画的比我好,我一看这女的眼睛就有种媚态,很精明的感觉!”
老刘本就觉得兰静秋会画像,很能干,现在又听专业画像师在夸她,更佩服了,甚至都忘了两人还在斗气,就夸起来:“没错,富生的画像只能说是准确,小兰的画像确实称得上惟妙惟肖,理发店的老板只说了这女人怎么摸腰,怎么勾引潘启明,还说她走的时候腰怎么扭的,你就画出了她的那种姿态,别说老板了,就是我看了,也觉得这就是他描述的那个人。”
兰静秋却皱起眉头:“不对啊,你们快别夸了,我的画像不够准确,如果这女的只在潘启明面前搔首弄姿,在别的时候很正经,我画的这些神态就都是画蛇添足啊,富生,你可不要被我误导,你才是专业的!”
富生也吓了一跳:“多谢提醒,我刚才真是糊涂了,我们老师确实讲过,最好不要画目击者描述的神态,只画出长相,脸部特征,脸上的纹路走向。”
老刘也反应过来:“这么一说,确实不能画神态,动态的容易变,要画出嫌疑人脸上固定不变的特征才能做为通缉令搜捕令往下发。”
兰静秋心说,肯定的啊,谁见过通缉令上的画像是笑着的,哭着的。
然后兰静秋发现老刘看她的眼神好像更敬佩了,让她十分不解,她太自信自己画像,差点耽误事啊,他怎么还这种眼神,难不成是想先麻痹她,然后再慢慢抓她的把柄?
没想到这次她小人之心了,老刘特别直接地说:“静秋同志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能说出来,这实事求是不贪功的态度很值得我们学习。”
兰静秋刚想说得把老板找来再让富生再画一次,哪想到听到这么一句,她惊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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