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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同舟摇摇头:“从来没有,我的稿件都会锁进抽屉里,就是我女朋友都没给她看过。”
    “那第五首呢?”
    “本来该这周日发,可我怕再出事,就跟报社说了先等一等,我想等你们破了案再发,到时候我还要发表一个声明,我要告诉大家我的诗没问题,是凶手自己变态。”
    “第五首诗报社的人已经见过了?”
    “是啊,他们要提前排版嘛,除了有新闻时效的版面,别的早就排好了,我肯定会把稿子提前一周给他们。”
    老刘皱眉,问兰静秋:“你怀疑是报社的人?我们只查了他身边的人,还有给他寄过信的读者。”
    兰静秋说:“既然没有目标,那所有接触过这些诗的人都有嫌疑。”
    她问章同舟:“读者给你的信是寄到哪儿的?”
    章同舟愣了下:“就寄到报社,我是他们文学专栏的特邀诗人,负责跟我对接的编辑一周给我送一次信,后来我烦了,也享受够了读信的快感,就让她自己帮我处理掉。”
    “你从来没有回过信吗?”
    章同舟又不耐烦起来:“你们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我早就不回信了,太麻烦,给我寄信的人太多。对了,除了报社还有电台,电台那边有时候会有诗朗诵,也会有人给我往电台写信,信的内容都大同小异,有的是写了诗让我给点评,有的是夸赞说对我多仰慕,我也回不过来啊。”
    兰静秋皱眉:“早就不回信了,也就是说以前回过喽?”
    “一开始回过,那是三四年前了吧,那时候我还没什么名气,偶尔才有一首诗刊登出去,给我寄信的人少,我认真看了给人家回过几封,后来有点名气,信多了,就回不过来了。”
    “那些被你回复过的来信还保存着吗?”兰静秋问。
    他摇摇头:“我一开始确实保存起来了,后来多了就不稀罕了,早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还能回忆起来姓名跟地址吗?”
    “那怎么可能回忆得起来?”章同舟烦躁地挠头,“都好几年了,我就记得一个,还是因为她给我寄过照片,长得还行。”
    “照片呢?也扔了?”兰静秋问。
    章同舟点头:“现在我能见面的读者那么多,谁还会留着照片?”
    兰静秋冷笑:“是能在现实中见到的女读者多起来了,不在乎给你寄照片的了吧,看来你还真把你的女读者群体当成备选团了。”
    章同舟本想说她们乐意的,可看看绷着脸的老刘,还是缩了回去,这是在公安局,有些话确实不好说。
    兰静秋又详细问了他开始写诗的过程,章同舟皱眉,“你们冯局已经问过了,我就纳闷了,我怎么开始写诗的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介意再说一遍吗?”兰静秋不理他的质疑,问道。
    章同舟叹口气,无奈道:“灵感来了肯定要宣泄,写出来了肯定要投稿,要是能发表又有稿费又有名气,不能发表这个过程也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文人,我就一直在努力,这两年才有了点起色,每首诗都能发表还出了诗集。我是真没想到有人会照着我的诗去杀人,还杀了四个,太可怕了,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觉得我是流氓,可我做的事又不犯法,我没强迫过任何人。我拜托你们,赶紧把这个凶手抓住吧,不然我都不敢写诗了。”
    兰静秋又问了他女朋友的情况,对照着之前的笔录看了一遍,没有出入,看来章同舟没有撒谎。
    他确实不知道是谁做的,只知道这四起案子不管是时间还是作案手法都跟他的诗有关系。
    他的诗在周日发表,下周二就会有人如诗中所描述的一样死去。
    兰静秋跟老刘出来,又看了四个受害者的资料,第一个是上吊的男大学生,外省人,马上要毕业了,前途一片大好,在市郊的树林里被藤蔓吊了起来,猛一看像是上吊自杀,第二个是个本地的残疾女孩,正在自考大学,连人带轮椅被火车撞飞了。第三个被活埋的是个临市的个体户,来明市推销自己的产品,第四个淹死的是个待业女青年,因为父母都是卷烟厂的,她在等着接班,也没找工作,偶尔出来摆摆摊,卖点烟叶跟散烟。
    老刘说:“章同舟的女朋友是文化局的职员,她有不在场证据,还出过差,审了一遍,确实没有嫌疑,就放她走了。冯局认为凶手应该是章同舟的铁杆拥趸,既然是铁杆,一定写过不只一封信,没准就是因为他一直没回应,才会采取这样骇人的手段,想引起章同舟的注意,所以我们就把所有保留着的信件都审查一遍,确实有不少写过多次的,有些狂热的,只要章同舟一写诗,就会给他写一封信。可目前这些人里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他说完指指案情板旁边挂着的明市地图,“那上边标明了四起凶案的现场位置,我们也分析过了,一直在排查,都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兰静秋说:“这周日该发第五首了,如果他不发的话,凶手会是什么反应?”
    “这谁能猜到呢?也许会停手,也许会再找别的方式来引起章同舟的注意。”
    兰静秋又进去让章同舟把第五首默写出来,这首用上了利刃,还见了血!
    “你看了什么书,才有这样的灵感?”兰静秋问他。
    “就是一些神话传说,还有一些圣经故事,我的诗绝对没问题,国外有些诗歌颂死亡都没事,我只是描述了一下各种死法,还有死去后肢体的感觉,还写得很朦胧,这都不行吗?你们把我关在这里不会是想把我当替罪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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