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包秋红吓了一跳, 愣愣地看着兰静秋, “你开什么玩笑,才七岁的孩子?”
“三岁看到老也许不太准确,但七岁已经能看出孩子性格了,她把所有鸭子都装到麻袋里,拖着麻袋四处跑还坐在麻袋上玩,你猜她坐在麻袋上的时候能不能听到鸭子的惨叫声?七岁了,刚因为捏死一只鸭子被爸妈打,能不知道她的行为会把鸭子全都弄死吗?”
包秋红脸色煞白,似乎吓到了,“也许,也许这姑娘就是太调皮了。”
“是啊,要是自家孩子,肯定得这么想,不然呢,难不成只因为她弄死了一麻袋鸭子就说她是冷血杀手吗?她上小学上初中不管成绩怎样,都是班里混混的头儿,有些男生都听她的,不听她的会被孤立,她甚至还找人欺负一个想拆穿她的女孩,她再去救人,然后女孩对她感激涕零!”
包秋红腿突然软了,蹒跚两步扶住屋角的椅子,颓然坐了下来。
兰静秋叹口气:“是不是想起很多事?能跟我说说吗?”
包秋红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强行忍住,好半天才摆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方小蕊是谁,麻烦你离开我家,我家人要是犯了事,请出示逮捕令,要是有别的纠纷请找我的律师。”
兰静秋纳闷极了,又有点挫败感,明明这个包小方就是方小蕊,明明包秋红已经被她的话触动了,为什么还是不肯说实话呢?为了保住包小雨的名声?还是说她们之间的利益纠葛已经太深了?
兰静秋皱眉:“你有没有立过遗嘱?”
包秋红摇头:“我才五十一!”
“你公司是股份制还是独资?”
“你到底想问什么?”包秋红不解地看着她。
兰静秋干脆直接问:“你家的东西有多少在包小方手里?”
包秋红苦笑:“我已经把工厂给她了,房子东边那块地皮也在她名下。”
兰静秋傻眼,没想到包秋红居然这么蠢,这不等于什么都给包小方了吗?
“我建议你现在跟我去公安局,说清楚所有事,并且找你的律师过来,看看怎么拿回这些赠与。”
包秋红叹口气:“姑娘,你不用管我了,你走吧,我家没事,小方也好好的,我相信她,她一定能把厂子管好,肯定会蒸蒸日上,交给她我放心。”
从这个称呼,兰静秋能明显感觉到包秋红对自己的反感没那么大了,她无奈道:“包秋红女士,我是在担心你的生命安全,请马上跟我离开这里,一切问题解决后,你再住回来。”
“不必了,我家真没事。”
包秋红含笑看着她,“你看,警察就是烦人,你说是不是,都跟你说了没事了,你不信就去查小方的证件,她就是海外华人,什么北葛村,没影的事,你肯定是弄错人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你这好心我真承受不起,你们走吧。”
兰静秋皱眉,包秋红明显已经知道自己被包小方骗了,为什么不肯承认?只为了包小雨的名声吗?还是说她打算自己解决?
包秋红像是缓过来了,起身往下走,她再次赶人:“麻烦你走吧,我要午睡了。我现在就小方这一个女儿,你们捕风捉影地听到些乱七八糟的话,就登门来挑拨离间!我收养干女儿肯定要查清楚,用得着你们操心吗?我把所有东西都转给她,是因为我信任她,你们把她想成什么人了?什么杜鹃鸟?什么杀人犯?小方是个善良的孩子,要不是有她在,我根本撑不到现在。”
兰静秋看着她平静的眼神,只好道:“我们准备做DNA检验,既然你坚称你干女儿包小方不是方小蕊,能让我们去她房间提取几根头发吗?”
包秋红皱眉:“这是随便就能提取的吗?我得咨询我的律师!再说我女儿已经成年了,她的事我可管不了,你自己去跟她说吧。”
包小方自然是不乐意的,而且她好像没听说过DNA,她都已经被老刘问烦了,此时更是怒了:“什么检验?欺负我没文化吗?我从没听说过什么DNA!你们不会是骗子吧!我都说了不认识姓方的,更没去过北葛镇,叫小方是因为我嫌弃芳字太女性化,我想像男人一样替妈妈撑起门户。”
她半搂着包秋红,“妈,让他们走吧,都打扰到你休息了,太过份了!一会儿我去找派出所的康所长,问问这两个警察是哪儿来的,在这里纠缠不清,以为有个警员证就能为所欲为啊?”
一般提取样本要不就是有了证据或证词证物了,强行提取,要不就是当事人配合调查主动配合提取,包小方不乐意还真不能提取她的DNA样本。
兰静秋十分无奈,老刘给她使个眼色,打算回去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兰静秋还是不死心,跟包秋红说:“我需要再询问一下你家的管家和园丁。”
“那不是园丁,是我们家打杂的佣人。”包小方一脸嫌弃地看着兰静秋。
兰静秋无语极了,这包小芳还真觉得自己成了人上人?经过改革,没人再用佣人这两个字,毕竟一说这两个字就像在说仆役,叫帮工也好,保姆也好,工人也可,园丁都比佣人让人觉得尊重。
“好,我们要查问一下你家所有的佣人。”
“凭什么?”包小方冷眼看着兰静秋。
老刘说:“公民有配合调查的义务,我刚才不是跟你讲了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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