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生气地一甩手,“你别小瞧我,我自己也能找到门路。”
说完兰静秋就要走,出去的时候她还以为光哥会喊住他,可狗狂吠半天,她都出了大门了,也没人出来喊她。
兰静秋有点郁闷,这岩光可真够沉得住气的啊,难不成还想让自己再来一趟?想让自己费尽心思求他让自己入伙?
第二天,她正琢磨着是趁热打铁还是过几天再去找光哥呢,光哥自己就找来了。
“阿玉,你真想跟我干?”
兰静秋把摊上的玉坠拿起来两串,轻轻抖搂着,摊子上立刻弥漫起灰尘。
岩光哈哈笑了起来:“你弄块红绒布放下边,摆得高档点,不比这好卖吗?这玩意你得会编会骗,编点传说故事,说说原石的来历,价格一定要往高里说,卖一块玉能吃仨月的那种价儿才行。”
“吃三月?人家来转悠的多少都了解点,哪有那么多冤大头啊。光哥,我这三天没开张了,生意不好做啊,我阿爸想去瑞金,可人家那边欺生啊,我阿爸又坐过牢,去了大地方,肯定老有警察来查,麻烦得很。”
兰静秋从躺椅上跳下来,凑到岩光跟前:“光哥,我不贪,你吃肉,我喝汤就行,你叫我打谁我就打谁,叫我怎么打我就怎么打,绝对没二话。”
光哥笑了笑:“明天八点老地方见。”
兰静秋心里松了口气,她还怕自己通不过光哥的考察。
“好嘞!这次保准晚不了。”
第二天,兰静秋还是晚了,八点一刻才出门,不过这次她快到牌坊那儿的时候小跑着,显得十分焦急。
光哥的摩托车还停在小路上,见她气喘吁吁地跑来,光哥皱眉道:“怎么又迟到了?”
“对不住,我家钟坏了,也就晚了两分钟吧。”
光哥无语道:“快八点半了,用不用我给你买个闹钟,有点时间观念行不行?”
“光哥,你这样我可不爱干了,我就是不爱进厂才跑回来开店的,你这定时定点的,多没劲啊。”
“咳,那你别去了,前天谁求着我带你赚钱来着,我就不该答应!”光哥没好气地说。
兰静秋赶紧道歉:“光哥,你看我这嘴,太贫了。您放心,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说我迟到了,我就迟到了。不过你放心,下次我肯定早到,那什么闹钟不用买太贵的,学生娃们用的那种就行。”
光哥气笑了,拿她也没办法,不过也知道她一直都这么贫,想让她令行禁止,还真是难事。
“上车!我不问你,别说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听明白没有?”
兰静秋拼命点头,还往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一跃上车,马上问:“光哥,今天还去那几家收帐啊。”
光哥眼一闭,无奈叹口气,算了算了,凑合用吧。
让兰静秋意外的是,这次不是收帐,而是送货,兰静秋送出去一盒西洋参,两袋子藏红花,还有若干药材,大部分里边都有夹层,夹层里就是白面。
兰静秋一边送一边哀叹,如果她是普通市民,应该马上报警,阻止这些人吸食这些玩意,可她是卧底,需要取信于毒贩的卧底,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她很担心自己跟着光哥干,会永远在底层送货收帐,底层打手是永远接触不到核心组织的。她可不想三年之后又三年,她想速战速决,可却又不敢打草惊蛇。
本来一切顺利,没想到下午送到最后一家,居然被拒收了,那人是个卖猪肉的,兰静秋目测不是毒虫,那就是想借此赚钱的小毒贩了。
本来就约好的,为什么会拒收。
“光哥让我送的货,大补的东西,不是你定的?”
猪肉佬个子不高但一身腱子肉,他正在作坊里分割猪肉,见兰静秋不走,就在围裙上擦着手,笑着说:“小兄弟,你跟光哥说,我用不着补了,踏实卖我的猪肉也能赚不少钱,倒腾药材容易亏本。”
兰静秋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当然了她更希望是这个猪肉佬迷途知返了。
这事她自然不能做决定,于是出来跟光哥一五一十地说了。
光哥冷笑:“阿兴手也太长了!”
兰静秋愣住,难不成是为了抢地盘?
“光哥,阿兴是谁?是他抢了咱们的生意吗?我今儿没带刀,要不我去管猪肉佬借一把,咱找阿兴去出出气。”
光哥一听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好样的,就得这样,遇事可不能怂。走着,咱去管他借把刀。”
光哥领着兰静秋一进屠宰作坊,猪肉佬马上紧张起来,一脸献媚地笑着:“光哥,这么点事您还亲自跑一趟?”
作坊很偏僻,只有猪肉佬一个人在,光哥也没绕圈子,冷笑一声:“听说你不要货了?怎么回事?定好的货不要了,这不是耍我吗?怎么?是不是上次剂量太大,把你补得脑子出血迷糊了?”
这赤裸裸的威胁,猪肉佬自然听出来了,他苦笑道:“光哥,你这儿的补品太贵了,品质还不好,阿兴那边主动送货不说,还能让我卖完了再还钱。”
“我这儿不一样让你赊账吗?”光哥不解地问。
猪肉佬拿刀哐哐砍起了排骨,刀很锋利,排骨应声而断,没一丝粘连。
他一边剁一边大声说:“光哥,这事可真不怨我,人家那边便宜,而且货好,晚两天给钱也不会乱涨价,更不会找打手来要帐。光哥,我真是怕了,你每次来都大咧咧的,听说还找了个懂武术的小跟班,把拖欠几天货款的人打的鼻青脸肿,你说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还有正当生意,要是哪天也被你打得没脸见人,怎么跟家里婆娘交代,咱好聚好散,上次的钱我一分不少都给了,咱们也算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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