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一听立刻炸了毛,“大嫂可不要胡说,我手里哪有什么私房?”
“真没有吗?”周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二弟妹难道忘了,我和你大哥成婚时,初次见面我就赠了你一副金头面。当年你大哥在京城为官,感念二弟妹替我们在家中尽孝,年节下给家里送礼时,我都会单独为二弟妹准备一份,也多是金银首饰。几年下来光是金饰也不下十几件了吧!还有二弟妹管家那些年,家中账目……”
“大嫂,你不要说了……”
曹氏一脸惊恐,忙阻止住周氏。她心虚的表情更证明了周氏所言不假。明珠听着更是震惊,两世下来,她从不知她娘有这么多私房。
大伯母那里不肯出银子,明珠只能从她娘手里去抠,母女两个算计了半天,没想到最后居然内斗了起来。
周氏可不管这些,只一心给明蓁准备嫁妆。陈家送来的聘礼周氏留下了一些补品和不易存放之物,其余的还是给明蓁充做嫁妆。
陈家送来的首饰、布料已是不少,但周氏仍觉得不够,带着明蓁去县城的铺子逛了几日又置办了一些。
“嫁妆就是我们女子在婆家的立身之本,当年我嫁给你爹的时候,你外祖母便是如此,恨不得把我这一辈子的吃穿花用都置办出来。如今,娘也不能亏待了你!”
等到把衣服首饰都置办好之后,周氏便不许明蓁出门了,只让她在家中专心做绣活,其余的陪嫁物件都是周氏亲自采买。
一转眼,已经进了七月。陈霖淮已经在姚家的私塾读了近一个月的书,他在学堂混得如鱼得水,只除了还有些惧怕姚思礼。
即便是这样,到了休沐日,陈霖淮还是会找借口去姚家。如今两家已经定下婚期,他给岳家送些瓜果菜蔬也是合情合理。
只可惜,他来的不巧。中旬休沐时,明蓁随着她娘去了县城,没有见到。到了月底休沐那日,他让长贵一早就在姚家门前守着,确定了明蓁没有出门才兴冲冲赶去。
谁知姚家却请了喜娘来给两个姑娘做陪嫁的被褥,陈霖淮在前厅略坐了片刻,便被赶了出来,只远远看了明蓁一眼,话都没有说上一句。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满足了。
初五休沐这日,陈霖淮一大早又赶去了姚家,他先去前院拜见了姚老爷子。
张氏虽不喜明蓁,但对陈霖淮还是欢迎的,在她眼里,陈霖淮和那散财童子差不多。
“这几日暑热闷人,霖淮买了一些冰碗,送与祖父母尝尝,消消暑气。”
张氏有些好奇,“那冰碗从县城端到村里不早就化了?”
“我包得严实着呢,不会化!”
陈霖淮打开抬来的大木箱子,里面铺着一床厚厚的棉被,棉被里面裹着的是一个双层提盒,冰碗就放在提盒里,还在冒着冷气。
张氏看得咂舌,就为了吃这一口冰,便费这么大的功夫,这陈少爷还真不是一般的阔气。
陈霖淮端出两份冰碗放到姚老爷子面前。
“祖父尝尝看,若是喜欢,下次霖淮再去买!”
看着面前的冰碗晶凌剔透,里面似乎还加了蜜豆,姚老爷子不禁也胃口大开。
“霖淮有心了!”
张氏却面带惋惜:“人老了,肠胃就吃不消这冰了。不过我听说县城的大户人家都把冰摆在厅堂上消暑,想必一定很凉快。”
陈霖淮听她这么说,却直接端起一碗冰碗重新放回提盒里。
“既然祖母肠胃弱,那还是不要吃了。都怪霖淮考虑不周,这碗就留着给明泽吃吧!”
陈霖淮收拾好提盒,又让小厮抬着往后院去了。张氏这下真气得胃疼了,怪不得人家都说这孩子傻呢,她都说得那么直白了,怎么听不懂话呢?
陈霖淮才不想理会张氏呢,真当他傻呀,他都听明泽说了,张氏偏心二房。既然她都不疼明蓁,陈霖淮才不会买冰来孝敬她呢。
陈霖淮脚步轻快地抬着木箱去了后院,把冰碗奉上以后,他瞥了一眼姚思礼的脸色。
“伯父,这冰碗多放些时辰便会化了,不如叫了明蓁妹妹一起来吃!”
陈霖淮前几日就听明泽说起过,明蓁因着天热胃口欠佳,所以特意一早就去县城买了冰碗来给她解暑。他心中想着姚伯父心疼明蓁,这次总会答应让明蓁出来一见吧。
姚思礼对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便头也没抬的吩咐道:“明泽,给你姐送一碗过去!”
这下陈霖淮傻眼了,他垂头丧气地在厅堂坐了半日。又被姚思礼考问了几篇文章,眼看着今日是见不到明蓁了,这才告辞离开。
等他走后,周氏忍不住笑开了。
“你如今怎么如此古板!不过是让他和蓁蓁见一面,又有什么关系?这孩子倒是实诚,已经白跑了好几趟了!”
“白跑几趟又如何?我的女儿哪是他那么容易就见到的。他若是在学堂少气我一些,说不得我还会对他宽待一些,如今,哼……”
周氏望着自家老爷傲娇的神情,但笑不语。别人不知,她还能不了解吗?老爷这幅样子,明显是拿陈霖淮当做亲近的人相待了。
陈霖淮却不知道这些,没有见到明蓁,连着两日他都无精打采的。今日是七夕,李天赐早就约了他去县城看灯会,他却提不起心思来。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去看别人成双成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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