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锦云的姑母为袁将军相看的是京中一名五品小吏的次女,因为自幼定亲的未婚夫出了意外自愿守寡而耽搁了婚事,如今已过双十年华,亲事不好寻,只得嫁给人做继室。
对这门婚事,袁锦云是支持的,“我听姑母说了,继母为人刚毅有主见,性子却很是纯良。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应该是容易的。我倒是真心盼着她能和父亲好好相处,给我生几个弟弟出来,总比将来家产都便宜了王姨娘母子要好。”
袁锦云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她的遗物将来自然是都给袁锦云的。她爹宠爱她,也会给她出一笔不菲的嫁妆。但是即便如此,袁家世袭的官位和家产还是要留给她弟弟的,她不喜王姨娘,自然不愿意她们母子得好处。
见她愤恨不平,明蓁会心一笑,这事多半是会如锦云的意的。只要她继母生下嫡子,家产什么的自然就轮不到庶子承继。
放下了心里的担忧,明蓁又问起她和何修之的事情。
“何公子可有信来?你父亲成婚之日,他可能赶来?”
一提起何修之,袁锦云也难得有了几分羞涩。两人的婚事定在了来年四月,如今也只是靠着信件联系,许久才能有机会见一面。
“他说到那日一定能赶过来的,等参加完婚礼,还是回台县,等到年底再进京。”
何修之也是为了离袁锦云近一些才会来回奔波,若不然的话,他只需在京中等着来年二月参加会试就可以了。
他们两人感情亲近,明蓁也真心替袁锦云高兴。见她一切都好,明蓁也没有久留,说了一会话,便和陈霖淮一起告辞离开了。
离开袁府,时日尚早。陈霖淮兴致勃勃地提议,要带着明蓁去济州最有名气的斗场转一遭。
明蓁对此很有兴趣,便欣然应允。
斗场在济州的城西,离着他们的宅子并不远,陈霖淮已经许久没有涉足这地方,不免有些怀念。
一进大门,便见一处四四方方的院子,院中人声鼎沸,甚是热闹。院子三面都建了房,分成一个个的室内斗场。
院中也分了好几处的斗场,有斗鸡的、斗狗的、斗鸟的、斗牛的,都甚是凶猛。
陈霖淮一进斗场便紧握住明蓁的手。
“蓁蓁,你跟着我,若是不喜欢便与我说,咱们出去就是。”
明蓁点了点头,跟在他身边,看了一场斗鸡的赛事。
场中相斗的是一只红羽公鸡和一只黑羽公鸡,明蓁看着眼前的场面觉得甚是熟悉,不免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陈霖淮的情景,嘴角立刻就挂上了笑意。
她偷偷侧首看了陈霖淮一眼,当初那个人群中卓尔不群的少年如今已是她的夫君了呢。
虽是隔着帷帽,陈霖淮还是感觉到明蓁的目光,他回首看过来,眉眼中俱是笑意。
“蓁蓁,你偷看我!”
明蓁的嘴角也弯了起来,“我哪里偷看了,你是我夫君,我还不能看吗?”
陈霖淮凑到她的耳边调笑:“当然能看了,等到回家之后就让娘子看个够!”
明蓁的脸立刻就红透了,幸好有帷帽隔着没有人能看到。她忍不住嗔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陈霖淮心中欢喜,他握紧明蓁的手。
“蓁蓁,我们去房间里看看,那里还有斗蛐蛐和斗茶的比赛。”
明蓁点了点头,随着他的安排往里走。两人依偎在一起,姿态无比亲密。不远处一位同样带着帷帽,身着白衣的女子一直在盯着他们看,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
进到斗蛐蛐的大厅,明蓁和陈霖淮却意外遇到了曹飞。
他手里的蛐蛐刚赢了一场赛事,心情大好,见到陈霖淮忙把蛐蛐笼子收起来。
“你和大嫂是什么时候到的济州,怎么也没给我送个信?”
“今日刚到的,先去袁将军府上拜会过了,原打算明日再请你的。”
在省府时,麻烦曹家的事情良多,明蓁和陈霖淮原本就打算来济州好好宴请他的。
曹飞倒是也不客气,“既然如此,那就今日吧。”
他既然这么说了,陈霖淮便应了下来,三人一起赶往六和居。
晚饭时分,正是六和居生意最热闹的时候,门前车水马龙,客人络绎不绝。
曹飞和掌柜的甚为熟悉,开口问道:“三楼的天字号房可还有?给我们安排一间雅间。”
掌柜的一脸的歉意,“曹公子,真是对不住了,天字号房都没有了。你看,要不给您安排一间地字号房。”
曹飞皱眉有些不满,对着陈霖淮抱怨道:“他这里的天字号房布置的甚为雅致,在里面进餐心情也舒畅些。”
曹飞正说着话,就见一行人也跟着进了饭庄。走在正中的应是一对夫妻,女子一身白衣,戴着帷帽看不清模样,但是那男子却是气宇轩昂仪表不俗。
女子身边的丫鬟快步走到掌柜的身边,拿出一块玉佩来。
“掌柜的,我家老爷和夫人想要来你们这里就餐,可有雅间?”
掌柜的看了面上一惊,忙迎了出来。
“几位里面请,三楼的天字一号房还空着。”
那一行人听掌柜的这般说,便抬步往三楼去。曹飞这里却有些恼火。
“慢着,掌柜的,你刚刚不是说天字号房没有空余的雅间了吗?”
曹飞这里动静大了一些,那对夫妻一行人便止住了脚步齐齐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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