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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灼华微楞,随即面上笑靥如花。她的眉眼清冷,不笑时如同冰山上的雪莲一般不沾俗尘,给人一种疏离感。染了笑意,眉眼便无比美艳灵动起来。
    “明蓁,你是第一个同我说这话的人,谢谢你!”
    “叶姐姐,你既是做了别人不认同的决定,应该也是为了让自己今后的日子更舒心吧。你这般才情出众,又如此聪慧果敢,明蓁相信你定会如愿的。”
    这是明蓁的心里话,叶灼华一看便是有主见之人,只要她愿意,夫妻间的相处对她来说应不是难事。
    叶灼华心中大为触动,她真诚向明蓁道谢。
    “明蓁,谢谢你!你的话我记住了,能结识你这个好姐妹是我这次来济州最大的幸事。”
    临近晌午时分,马车却从官道拐下了坡。明蓁正疑惑间,陈霖淮来到了马车前。
    “蓁蓁,我们错过了驿馆,离着下一个县城还有些远。此处有一条清溪,附近的景致还算美,咱们在此地歇息,进些饭食如何?”
    明蓁并不是娇气之人,在野外用餐还可以赏一赏风景倒是不错,她没有反对。
    “叶姐姐觉得呢?”
    叶灼华自然也无不可,马车停在一处山坡下,她和明蓁一起下车。
    陈霖淮选定的这一处地方很是适合休憩,正南方是一处小山丘,山上一片火红的枫叶林,远远望去如同红云一般,美得让人灼目。
    从山上蜿蜒流下一条小溪,岸边密密芦苇丛中有几只野鸭子在游荡。
    正午的日头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明蓁干脆解了披风,兴致勃勃地在周围赏景。
    盛家的侍卫很是能干,不多会功夫就已经用布帷将一片空地围了起来,摆上了桌椅和餐具。
    叶灼华忙向明蓁解释:“我们此次从平州而来,路途遥远,为了防备路上错过驿站,准备的器具便多了些。”
    不仅是桌椅,明蓁发觉盛家的侍卫还准备了不少干粮。他们在溪水旁支起锅灶开始熬粥,准备饭食。这些人做事有条不紊,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景。
    不用明蓁吩咐,春雨等人也忙上前去帮忙,叶灼华身边的丫鬟很快便烧开水沏好了茶奉上。
    明蓁随着叶灼华进到刚刚搭成的账内歇息,两人刚饮了一口茶,明蓁就听到溪边传来好一阵大笑声。
    “盛大哥,这鱼还挺肥,咱们比比看谁抓得多。”
    明蓁愣了一下,忙起身走出账外,就见刚还闹着要去山上打猎的陈霖淮已经脱了鞋袜站在水中抓鱼了。
    明蓁忙紧走几步,“夫君,你怎么下水了,水里冷不冷?”
    已经快要入冬了,就这么赤脚下到水里,明蓁担心他受了寒气。
    陈霖淮回首一笑:“蓁蓁,不冷的。你等着,等我抓了鱼烤给你吃。”
    明蓁对烤鱼没有什么兴趣,虽知道溪水不深,但她还是有些担忧。
    跟在她身后赶过来的叶灼华也惊住了,她居然看到自家那素来注重仪态的夫君竟然也脱了鞋袜,下水抓鱼去了。
    “爷,您怎么也去抓鱼了……”
    盛公子面上一派轻松,“娘子不必担忧,等着吃鱼就好。”
    他这么说,叶灼华心里更不平静了,这位爷自从遇到陈霖淮之后便有些不对劲了。
    山间溪水里的鱼灵活得很,陈霖淮和盛公子二人不许侍卫帮忙,折腾了半天只抓上来两条巴掌大的鱼。
    陈霖淮捧到明蓁面前献宝:“蓁蓁你看,待会我便给你烤鱼吃。”
    明蓁很是无奈,“好,多谢夫君了,你快些上岸吧!”
    陈霖淮还想再抓一些,无奈看看日头已经不早了。
    “今日有些匆忙,下次咱们再寻一条小溪,我多抓些鱼烤给你吃。”
    明蓁胡乱点头应下,将他拉出水面,按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她将手里的帕子递出,让陈霖淮快些擦了脚穿鞋袜。
    就在这时,原本还站在手里的盛公子不知何时已经踏出了水面,他手里捧着一条宽大的锦帕,直接蹲下身帮着陈霖淮擦脚。
    明蓁愣在那里,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陈霖淮也被吓了一跳,他忙要缩回脚。
    “盛大哥,不……不用……我自己来。”
    盛公子却按住他的脚不放,“无妨,咱们自家兄弟,不需计较这些。”
    盛公子低着头,明蓁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见他握着锦帕的手似乎有些发颤,很是小心翼翼。
    明蓁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她忙把陈霖淮的鞋袜拿过来。
    “盛公子,你也去清理一下吧,我来照顾夫君……”
    陈霖淮此时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可舍不得让明蓁伺候他穿鞋袜,他忙将脚抬起,又从明蓁手中将鞋袜夺过。
    “蓁蓁,我自己来……”
    这一次,盛公子没有再坚持,他握着锦帕顺势在陈霖淮身侧坐下,也开始给自己清理。
    一旁的叶灼华再一次被吓到了,她家夫君是什么身份,什么时候这般细心的照顾过别人?她不禁起了疑心。
    鱼只抓到了两条,陈霖淮回马车上换了衣衫整理好自己,兴致勃勃地要亲自动手烤给明蓁吃。
    只是明蓁却有些心事重重,虽然在一旁陪着他一起烤鱼,却在偷偷关注着盛公子的举动。
    叶灼华那里也是一样,她对身边的人了解的要比明蓁多得多。她家夫君的身份不同,虽不受重视,但也是金尊玉贵之人,从来都是被人服侍的,何时服侍过别人?他对陈霖淮这般细心照顾,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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