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蓁在一旁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忙上前抓住他的手。
“夫君,你怎么了?”
熟悉的触感让陈霖淮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明蓁的手,慢慢才回过神来。
“蓁蓁,我没事……”
不想她跟着担心,陈霖淮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说。刚才的一切也仿佛是梦境一般也在他的脑中消失不见了。
陈霖淮打起精神,继续教导明泽:“明泽,想要练功,必须循序渐进,我现在要先教你基本功。”
忽略刚才的异样,陈霖淮开始用心教导明泽。明蓁在一旁看了许久,见他一切如常,这才略放下心来。
明泽在陈霖淮的指导下开始练习扎马步,这个动作不像他想的那般潇洒英武,多少让他有些失望,但是明泽还是一丝不苟地坚持着。
明蓁看了一会很是满意,她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想着二人练功辛苦,和陈霖淮打了招呼便去了灶房。
厨娘已经开始生火准备晨食,见到明蓁,众人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请安。
“大家忙吧,我随意看看。”
灶房里的食材还是比较齐全的,明蓁在案上看了几眼,选了几样出来准备做些精致的小吃。
恰在这时,厨下的一个帮佣提了一桶鱼进来。
“少奶奶,清早刚刚打上来的鲜鱼,您看看……”
木桶中的鲤鱼挤在一处,鱼尾摆动,激起一阵水花。明蓁靠前了几步,便闻到了一股鱼腥味,她只觉胸中一阵犯恶心,忍不住想要干呕。
见她面色苍白,春雨忙上前将她扶到一旁歇息。
春雨面上带着喜色:“少奶奶,您是不是闻到腥味就恶心?”
明蓁点了点头,“无妨,我歇一歇就好了。”
“少奶奶,您还是回房歇着吧,奴婢猜您怕是有喜了。”
听到春雨这么说,,明蓁一愣,下意识地反驳:“不会吧……”
“少奶奶,您想想,您的月事已经迟了五日了。”
明蓁成婚已经一年有余,始终没有身孕,春雨最是替自家小姐着急。她虽是姑娘家,不懂妇人生养的事,可架不住她娘整日里嘱咐她,要她仔细小姐的身子,唯恐有什么差池。
这几日明蓁嗜睡,春雨回姚家给她娘一讲,她娘就有了怀疑。今日又见到明蓁干呕,春雨更是确信自己的猜测。
明蓁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犹豫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心里有些慌。
“也许是这些日子来回奔走累到了,月事才会迟的?”
这下春雨也犹豫了:“要不要禀明少爷,请个郎中来看看?”
明蓁忙摇头,“还是再等一等吧,万一要是弄错了,大家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春雨想想还是少奶奶考虑的周详,当下便不再多说什么。但她却把明蓁看得更紧了,厨下的许多东西都不许她亲自弄,怕累到了她。最后,明蓁索性什么也不做,只开口指导厨娘。
明蓁虽觉没那么夸张,但也拗不过春雨,况且,她心里也是没底的,不知自己是否真的有了身孕。
到底是存了心事,明蓁一整日都有些恍惚,甚至连嗜睡的毛病都消失了。晚间躺在床上许久难以入眠。反倒是陈霖淮,搂着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明蓁躺在他的怀里,闭着眼,逼迫自己入睡。半梦半醒之间,就听到身旁一阵响动。
“爹,爹……”
明蓁被惊醒,睁眼一看就见陈霖淮好似是做了什么噩梦,脸色苍白,面上都是悲戚之意。
“夫君,你怎么了?夫君,霖淮……”
明蓁连喊了数声才将人喊醒,陈霖淮还没有从梦中清醒,眼角的一滴泪甚至滴落到了锦衾上。
“蓁蓁……”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明蓁更关心了。
“夫君,你是做噩梦了吗?”
陈霖淮将明蓁拥得更紧,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也分不清是不是梦,好像那些人我都是认识的,但我却是从未见过他们的,根本就不应该认识这些人。”
明蓁听着很是奇怪,她猛然想起晨间的事,忙转身问道:“那你今日在练武场发呆也是因为这个吗?”
这一次,陈霖淮倒是没有隐瞒明蓁,他急着说出自己的困惑。
“蓁蓁,我也不知是什么原由。只是最近这些日子,我脑海里总是会出现一些画面,那些画面给我一种亲切感,就仿佛……就仿佛是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一样。”
这话终于说出了口,陈霖淮心底更不轻松了。他的梦中总是出现一个孩童,若是那孩子是他的话也说不通。因为他总是听到那孩子缠着他爹学武功,可是他爹却是不会功夫的。
明蓁并没有太在意,“许就是你身边的事,只是平日里你没有在意罢了。”
“不是,我梦里的孩子不过五六岁的光景,那时的我……”
陈霖淮顿时住了口,他并不记得自己五六岁之前的事,他爹说是因为当年逃难时他生了一场大病,便将以前的事忘记了。
明蓁忙安慰他:“夫君是不是最近才梦见这些事的,说不定是你最近为了赶考练功太累了,才会做噩梦的。
陈霖淮觉得不是,他是在从济州回来之后才会梦到这些的。
陈霖淮从来不是纠结的人,既然想不明白,干脆便不想了。
“好了,蓁蓁,都怪我吵到你了。早些睡吧,明日盛大哥他们还要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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