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汝真连忙请教。
姜凤声微笑道:“若是娘娘怀上了身孕,自然不好再和疯子在一处,那便可以回丽正殿养胎了。”
叶汝真当即哀求起来,姜凤声随口宽慰几句,离开之际,脚步甚是轻快。
叶汝真怀疑姜凤声可能就是喜欢看人痛苦绝望。
现在人都走了,殿内重新只剩下叶汝真与风承熙。
叶汝真连忙解开风承熙身上的布条,风承熙拿下嘴里的布巾,活动活动有点发僵的脸。
叶汝真给他倒了一杯茶:“咱们还得这样装多久?”
“等皇祖叔查出噬心蛊的解除之法。在那之前,我越疯,姜凤声便越开心。”
风承熙喝完茶,把叶汝真拉到自己怀里,“你上次要跟我说的话是什么?现在我回来了,可以说给我听了。”
叶汝真手指卷着一缕风承熙散落下来的头发,在指上绕来绕去。
风承熙略略抬高了音量:“……不说?”
叶汝真认真地望着他:“风承熙,我是男子,你是皇帝,你想过以后拿我怎么办吗?”
“我早想过了。”风承熙道,“我那时想着,若我这次能活下来,事成之后,你便是大央第三位异姓王。我风家的帝位能坐多久,你叶家的王爵便能传多久。待江山稳固,我便效仿太/祖皇帝去四处巡游。你陪着我,天南地北,山高水远,去看海,去看山,去到大央的最远处。”
“不带你的后妃们?”
风承熙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我不要三宫六院,但你也不许再为叶家传宗接代,这一世我们只有彼此,绝不容第三个人插/进来。你若是变心,我就……”
“就怎样?”
“……就阉了你。”风承熙深深看着她的眼睛,“这样你就会永远留在宫里陪我了。”
“你舍得?”
“你试试?”
叶汝真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跟我搞断袖,皇嗣怎么办?”
“从宗室里过继一个便好了。”
风承熙的语气随意得好像是说从街上买一斤萝卜,“反正宗亲们什么也不干,最会生孩子。”
他说完看着叶汝真,“你呢?你可想好了?我是不会让你碰女人的,你须得让真真招女婿上门,生下的孩子除了一个姓白,还得有一个姓叶……”
被褥松软,空气里浮动着佛前温暖的檀香气味。
叶汝真仰躺着,听着风承熙看似霸道的语气,看见他的眼中有一丝紧张。
以前她那么不想入宫,可在此刻,所有的不情愿都化在他这丝紧张的眼神里了。
世事难料,人心难测,云谲波诡,前路难卜。
可那又如何?
在这一刻心中的想法无比清晰。
她要和他在一起。
永远太远了,谁知道明天会怎样?
她只要这一刻,这一时。
她的眸子微微有一丝迷濛:“不行,真真不想招上门女婿。”
风承熙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缩。
叶汝真下一句道:“真真会嫁进皇宫,陪着陛下。”
风承熙隐约觉得她的神情不大对,但他这么抱着她,说着这些浓情蜜意的话,心里面渐渐开始止不住发热发痒。
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放心,我定会还真真自由,让她出宫。”
“那她要是不愿出宫呢?”
叶汝真双手捧起他的脸颊,眸子里有莹亮的笑意,灯光映在她脸上,她简直像是天公照着风承熙心里梦里的模样雕出来的。
风承熙觉得她脸上的每一丝笑意都像是一道小钩子,在勾他的魂。
他的头脑微微发热,转动起来有点艰难:“……为何不愿?”
“因为,她想留下来。”叶汝真的脸红红的,声音有点郑重,也有点紧张,“留下来陪着你,再也不要和你分开。”
她的唇就在风承熙面前微微开合,像花瓣在暖风中轻轻绽放。
体内的火越烧越旺,风承熙的身体前所未有地发热,他已经无暇思考,只喃喃道:“胡说……些什么?”
“笨蛋,我就是真真啊。”
叶汝真看着风承熙,觉得他有点奇怪,他的脸上一片潮红,眸子好像也有点迷乱,好像是被她的话绕晕了。
她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还记得那次在蜀中驿站我跟你说的话吗?我是叶汝真,是因为家里不愿哥哥丢了官职,才让我暂时入职的……”
风承熙的眼睛睁大了,整个人怔住,像是被谁施了法术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叶汝真将自己的领口扯松一点,露出脖颈,“看,我没有喉结。”
风承熙慢慢伸出手,抚上她的脖颈。
脖颈细腻柔滑,似花颈般一掐就会沁出浆汁。
叶汝真只见风承熙的呼吸异样急促,嘴唇也红得异样,掌心极为滚烫,在她的脖颈上摩挲,像是忍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叶汝真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顿时有点心虚,自己确实是把他骗得有点惨了。
下一瞬,风承熙的手顺着脖颈下移,落在某处。
叶汝真:“!”
“……是……馒头吗?”
风承熙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喉咙里含了块炭,把身体里的水都烤干了。
“不、不是。”
叶汝真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有一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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