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东语这是把她当救命稻草了,完全且完整地依赖她,那全身表达的肢体语言,仿若整个生命都要缠绕在她的身上。
严罗安在这浓到几乎窒息的依赖与温暖中久久回不过神,渐渐迷失自我,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呼吸急促地抱紧了封东语,并且身体位置变换,变成她压着封东语了。
严罗安从未这样迷离且热切地看过封东语,可是在那如暖阳一样的怀抱中,严罗安真的忘记了封东语的丑陋与不堪,只看得到她具有欺骗性的外表,和具有欺骗性的温柔性格。
真的太能骗人了,太能了……
严罗安努力淡定下来,手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可是身下的女孩子拉住了她的手,随之急切地抱住她,缩在她的的身底下,孱弱地颤抖起来,无助地说道:“我好怕,罗安姐姐,这里那么黑那么可怕,我们的手机又都被收了,求救也求救不了,我们会死吗?”
迷茫的少女本该被在噩梦中被审判,可是那脆弱不安的神采,让严罗安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她当然理解封东语内心的害怕,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比她能理解“惊恐万分”这个词的意思。
严罗安犹豫片刻,还是拍了拍封东语的肩膀,轻声说道:“别怕,如果真的想要我们死,就不会关在这里了,他们是别有目的才会这样。你要像你妈妈一样冷静,慢慢等待,抓住任何逃出去的机会。”
封东语当然大脑冷静,只是表面不冷静而已,她很快就抓住了女主话语里的重点,问:“我吗?我像妈妈一样吗?”
这是考验她的提示语吗?女主要让她像原主妈妈一样?
“对,”严罗安的声音很缥缈,“我们只能靠你了,我现在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封东语信她个鬼,不过没有说出怀疑的口气,而是一边在她身上乱摸,一边关心地问,“哪里伤到了?你什么时候伤到的?刚刚怎么不说?”
严罗安赶紧捂住她的手,难以忍耐地说:“别乱碰。”
黑暗中,严罗安应该是仗着封东语看不到,所以表情随着心情来。
现在严罗安是满脸复杂地看着封东语的脸几秒,又恍惚地低头看着她的手。看着看着,头微微凑近了点,似乎想要靠近,可是又顿住了,侧过脸拒绝道:“你不要那么自来熟,老是主动碰我。”停顿一秒,她又匆匆忙忙补充一句,“我讨厌别人碰我。”
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要不是封东语能看清她的表情和行动,真要被她骗了。
现在一起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内,封东语想要过得好,最好还是尽量让严罗安没有多少心思去想什么折磨她。就比如现在,周围的臭虫烂老鼠的动静都变小了。
打定主意的封东语深吸一口气,又抱住了严罗安,颤抖地说道:“可是我看不见,我只能碰你啊,罗安姐姐,你不要那么讨厌我好不好?等到出去后,我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你的,求求你不要嫌弃我。我摸不到你我很害怕。”
当然,封东语也知道,她这种地下室可怜兮兮求女主抱的行为肯定会被记录下来,等到成书被读者看见后,她不止是要被说觊觎女主美色,可能还要被说爱而不得才成反派了。
读者瞎编乱造凑cp的本事她多年来是见识过的,可是没办法啊,被说就被说吧,她自暴自弃了,反正在这种环境下,她只能利用女主疑似皮肤饥渴症的缺爱现象,想尽办法迷乱女主了啊。
第9章 渴望了解你
严罗安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地去抵抗过了,她也不是什么外表看着亲近可善的人,性格更是古怪得让人皱眉,不然也不会孤僻成这样,可是封东语就是不听劝。
在严罗安印象里,封东语虽然很讨厌,但性格并没有这样难缠啊,以前都是拿钱就走,拿钱就走,只要拿到钱,暂时让封东语做什么,封东语都能很好说话,哪里像现在,像个粘人的火炉似的,丢都丢不开。
严罗安僵硬到发白的手放在封东语的背后,隔着一层衣服,纠结地挠了几下,最后变成紧攥着封东语的衣服,颤抖地深呼吸几声。
她已经这样神经紧张了,偏偏封东语还问:“罗安姐姐,你是也在害怕吗?我发现你好像在发抖。”
“不是,”事到如今严罗安还在逞强,她脸上努力露出冷峻的脸色,发出冷硬的声音,“我只是身体不舒服。”
封东语信她个鬼,努力压下语气里的怀疑,关心地问:“对哦,刚刚你说过,结果话题乱变,我都忘记追问了,你到底怎么了?”
严罗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暂时顺从心情,抱着严罗安就像孩子抱着个心爱的布娃娃一样,小心翼翼地抱着,缓缓地躺倒在地面上。
地上冰冰冷冷,怀中的人温暖又好抱,这里没有枕头,没有棉被,甚至周围是她梦魇中的恐惧景象,可是抱着,心里有种安心的感觉。
“我小的时候和你妈妈一起被绑架,”严罗安缓慢说道,“那时候我才11岁,还是个小学生,你妈妈可没有抱我,你要知足感恩。”
“为什么不抱你?”封东语难以理解,按照资料包和严罗安的口吻,黄石湫是一个绝对的大好人,也是一个热心且正直的教育工作者,不抱年龄那么小的严罗安,很说不过去。
“因为她发烧了,”严罗安微微颤抖,像是回忆到不好的场面,“身上也有感染的伤口,三个月里身体越来越虚弱,非常怕把病传染给我,所以一直不怎么愿意让我接近她。我现在只是身体虚弱,并没有传染病传染给你的危险,你该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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