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罗安的眼眸晃了晃,轻轻地碰了一下那凸起的锁骨,触碰的力度轻得如羽毛,总算是引起封东语的痒意。封东语随手一晃,把她的手当蚊子给打掉了。
清脆的一声皮肤击打的响动,忽然好像是呼唤严罗安清醒的魔法。
严罗安没有继续,但无语了,无语自己刚刚胡思乱想加不受控制地动手动脚,居然对封东语做了这些像亲近情人一样的暧昧举动。
不能再靠近了,现在不对劲。
严罗安这样提醒自己,又是趁着封东语睡着,拉开了与封东语之间的距离。
可是这一次,封东语不再睡得安宁了,双手因为没有触碰到柔软的人体,往地上摸了几下,忽然睁开了眼睛,皱起眉头嘶哑道:“你不想病好了吗?又离开我?”
她刚醒,迷迷瞪瞪的,没有意识去控制语气里的情绪,所以说话讽刺,仿佛严罗安离开她一点而已,就是在做罪大恶极的事情了。
这管得太宽了。
严罗安想,可她眨了眨眼睛,却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那话语有种被家人暴躁地关心的感觉。
封东语深吸一口气,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想要摸严罗安的方向,但这时候,厕所的灯灭了。
“我们好像没有关灯,电量用完了。”严罗安看了一眼,有点紧张地说。
至于为什么这样莫名紧张,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但很快,她知道了,因为周围又陷入彻底的黑暗,她不肯主动靠近封东语时,就只能封东语摸索着靠近她了。
她不久前趁着封东语睡着,失神地抚摸她许久,现在封东语在她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毫无顾忌地抚摸了很多她的敏.感点。
其实被摸的只是脖子和手臂,还有脸颊,但她很少被人触碰,被她觉得有点魅力的人目前也只有封东语,所以被封东语随意一碰,就如同被火烫到。
她的呼吸声越来越低,胸腔里的心跳声却越来越大,大到她有点怕封东语听到,或者封东语去触碰到她的心口。
这很奇怪,但这又不奇怪。
她是渴望亲密,渴望家人的关怀,可是封东语毕竟不是她真正的家人,她不可能对她有亲情,更不可能有友情,因为封东语并不值得相交,那就只能是……
严罗安的眼神一下子晦涩压抑了起来,心头仿佛是平静太久的海面,现在暗潮涌动了起来。
可她纠结那么多思绪,实际上封东语就摸了不到十秒而已。
封东语嘟囔:“手上、头上、脖子都是汗,没有干燥的衣服换,你这样会感冒加重的。”
顿了顿,封东语又下意识伸手撩开严罗安的衣服,没等在想事情想出神的严罗安反应过来,封东语的手就如同一条蛇一样,忽然滑行到严罗安更敏.感的背后去了。
这背后,特别是腰肢的部分,更是无人碰过的地方,几乎是一触就让严罗安如触电一般,一下子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深深刺激到了她的大脑,重重影响了她的呼吸。
偏偏封东语毫无所感,只是苦恼地说道:“果然,身上都湿透了,这里那么阴冷,你这样一定会加重感冒的。”
严罗安咬紧牙关,不让凌乱的呼吸在黑暗中暴露,她伸手抓起封东语那只乱来的手,像抓起一条让她恐惧的蛇一样,全身麻痹,需要努力克制住想快速抛掉的欲望,才能正常地把封东语的手推走。
尽管如此,她的动作非常缓慢,所以好不容易放开封东语的手,严罗安的额头又多了点薄汗,全身也燥热起来。
她必须得申明了:“其实我不让你碰我,不止是病情的原因,我不喜欢被人触碰,请你少碰我。再说了,就算是治病,哪有医生天天还对病患搂搂抱抱,随意乱摸乱碰的呢?”
这话越说越快,越说越急。
封东语听着,遏制住自己想挑眉的欲望,因为她发现,严罗安好像越来越为她容易激动了。
虽然这个激动的点有点不大好,听着好像她们两个人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一样。
而且用的这个比喻……
“我没有违法犯罪,”封东语必须辩解,“我也没有对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肮脏心思,女生在这种恐怖的地方睡一起挺正常的吧,我碰你也是因为看不到,你又生病了,我只是为了检查才这样,而且我就检查了今天这么一次!”
封东语觉得自己没错,是严罗安的心有了污浊的地方,所以看她才污浊。
严罗安也辩解,可是声音气势上忽然弱了:“我没说你肮脏……”
“你那个比方就是啊,医生对患者这样的话,那是被整个社会唾弃的不道德行为,你居然用这个来比喻我。”封东语声调拉高,理直气壮地表达自己的不适与反感。
这是封东语好不容易抓住严罗安错处的时候,当然要好好地闹一闹,让严罗安学着为她让步。
严罗安并不觉得自己冒犯了封东语,可是封东语说的“正常”刺痛了她。
的确是正常,如果她一直纠结下去,反而显得她心里有鬼。
严罗安的手攥成拳头,指甲死死地掐入肉中。
她在这地方的确心虚,因为她的确心里有鬼。
幸好事态还处在可以控制的时候,她很确信是因为自己过于孤独,才对封东语有了不该有的感觉,但那只是吸引力,并不真的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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