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十九噗嗤一笑:“你真是奇思妙想。”
封东语也只是想想,她又不是发明家,而且这种剧情一般对感情线没有用,几乎没有小说会这样写的。
她往空气里喷洒香水,自己毫不犹豫地走向还在挥发的水雾中,很快眸光微动,眼神晕眩了下。
少女只是头微微晃了下,身体一动不动,并不需要有人搀扶,可是许十九下意识还是扶住了她。
她的身体现在看着,有些许羸弱不堪、弱不禁风的姿态,别说一些男的爱看,有些女的都觉得我见犹怜。
许十九并不热衷这种气质,可是扶着的时候,他却心头闪过一丝奇妙的怜惜感。
现在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很多了,需要抓紧时间回地下室了。
他扶着她,本该快速总结刚刚发生过的事情,然后快速交代好离开的一些注意事项,然而看到封东语认真倾听的神色,他不知不觉间越说越多,甚至笑着把不重要的事情也说了。
例如少女教他接吻,例如少女津津有味地享受他那一碗普普通通的面……
他不像在总结少女失去的记忆,倒像是那些想要找机会就炫耀的恋爱人士一般,一有机会就以说家常话的语气说好多这些别人不爱听的。
封东语目前没有喜欢上许十九,对于这种小细节可不大感冒。她一边听一边去换上干洗好的衣服,出来后忍不住打断了,总算是让许十九早一点送她回到那地下室里。
人一般吃多了碳水化合物就容易犯困。
封东语吃完面不久,一路困困地走,回来时因为这困意,再度面对这路上的黑暗时,比去的时候要平静许多,不再那么恐惧了。
她一到房间里就爬到床上,闭着眼睛伸懒腰,又捂着嘴巴打个哈欠,然后立刻直接躺平睡着了。
秒睡,连和许十九打招呼都忘记了。
她迷迷糊糊沉迷睡觉的样子,和之前转动灵动的眼珠子给许十九布置任务的样子,形成了绝对的鲜明的对比。
许十九关灯关门,准备离开,但刚一转身,他手指动了动,像是刚刚上瘾的人很难戒瘾一样,又开门进去了。
他是活人也看不清前方的路,但他没有开灯打扰少女。
他方向感、推算能力和记忆力极好,准确地上了床,按着关灯前的记忆,凑近到了少女的身边,俯身低头亲吻她。
一开始只是皮肤与皮肤之间的触碰,可是许十九脑海里忽然划过刚刚在他的卧室内,少女懒洋洋又熟练地用深吻一点点地挑高他的情.欲,他喉头紧了紧,不再满足了。
他轻柔地拖起少女的下巴,生疏地打开了少女的唇关,唇舌交缠,体温升高。
少女薄嫩且饱满的唇瓣皮肤,柔软且温暖的口腔,都让他心驰神往。
但他这一番动作却没有吵醒少女,因为只是持续了七八秒,他就承受不住一样后退了,盘腿坐着盯着床上那他根本没法看清的人脸轮廓。
黑暗中,他一边听着少女的均匀的呼吸声,一边忽然腼腆起来,无声地笑了笑,良久才起身离开。
这一路上他没有再开过手电筒,然而每一步都走得又快又稳,回到自己的卧室后也没有开灯,只是打开了窗户,在月光的照射下看了下怀表,上面显示现在是四点半。
四点半,快天亮了。
许十九以为自己要熬夜睡不着了,可是当睡在柔软的床垫上,那柔软的棉布让他想起少女身上的裙子,他摸着枕着的布料,缓缓睡着了,陷入进了一个甜美的梦境中。
那是他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觉得甜美到可以称得上如蜂蜜一般甜的梦境。
七点半,另一个房间,另一张床。
徐久昱的闹钟只响了一下,一只男人的手就立刻按住,徐久昱正式起床了。
这是封东语入住他家里的第一个早晨,他却没有去查看封东语的情况如何,而是如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洗漱吃饭。
吃完他打开一个本子,提着钢笔端正地看日程,一直看到前一天的日程安排,他这才想起少女和顾回铮的情况。
二楼忽然传来一个困倦地打哈欠的声音,许十九半闭着眼睛下了楼。
“你今天迟到了。”徐久昱不耐烦地敲了两下桌子,严厉地说道。
“抱歉,徐医生。”许十九在徐久昱桌子的对面坐好,“今天有什么吩咐吗?”
他情绪一点儿都没有为此波动。
徐久昱冷静地分析,并吩咐起许十九干活:“顾回铮应该很生气,昨天应该已经开始在村子里大肆找人,他忌惮我这边有神明保护,目前还没有搜到我这里,但估计也快了。现在我们要清洗一下这屋内研究过香水的气味。”
许十九做事总是很快,快步去某面墙的角落,打开某个机关,空气里瞬间喷洒无数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然后室内无数排气扇开始工作,把室内的气体全部通风到外面去。
徐久昱看着许十九忙忙碌碌,严格地用鼻子呼吸,确定气味降低到一定程度后,才说:“我今天都呆地下室,你在门口守着,他一过来你想办法赶走他,如果赶不了,你再提醒我。”
吩咐完,他便快速装了一篮子的水果和牛奶,他已经吃饱了,这些食物拿给谁很是明显。
许十九回到餐桌上,立刻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缓缓喝着,余光一直看着徐久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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