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就让人将自己准备的盒子拿了出来,里面是一套镶嵌红蓝宝石和玛瑙的头面,上面的工艺也极为复杂,看起来奢华贵重,就是在宫中也是难得的珍品。
身为受宠的嫡公主,清河长公主一见乔微进来就知道这位是真的受宠,手上戴的是上好的羊脂玉手镯,一身月白色襦裙,上面用细线修成暗纹,这最珍贵的就是这细线颜色并不是一样的深浅,而是从白色到浅蓝分成十几种不同的深浅,这样绣出来的衣服才不显得呆板。
这样的衣需要花的时间和人手远不是平常衣物可比,就是那以奢华著称的月华裙都不如。
头上的发饰也是相得益彰,用的是同色系的蓝宝石,并不是她带来的头面上的深蓝色,而是淡淡的蓝,仿佛天空一般清淡素雅,这些蓝色的宝石和珍珠一起用彩色的丝线编织成发带,戴在乔微头上多了些小姑娘的灵动和可爱。
论起珍贵来,倒是比她带来的这套工艺复杂奢华的头面更加难得。这让清河长公主脸上一时有些难堪,这样的衣服首饰,便是当初的她在宫中尚未出嫁时都不曾有此待遇。
乔微看了眼那首饰就收回了目光,似乎并不怎么看得上,只对清河长公主道:“让姑母费心,这头面颇为奢华,姑母送与我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哪里能安心收下姑母这么贵重的头面?叫父皇知道,该要责怪我不懂事了。”
这拒绝的话,让清河长公主觉得难堪,她送礼就是皇后也不会拒绝,被一个小辈拒了面子,清河长公主脸上立时有些阴沉,看向对面乔微一如之前见到的温润平和的样子,更为气闷。
“你既然如此说,姑母也就明说了。”清河长公主不想再呆在此处受气,决定开门见山,直接道:“前些日子你的文章给昌国公府和本宫惹了不少麻烦,念着你年纪小,许是被人利用,本宫和昌国公府也不是那等为难小辈的人。”
乔微听后觉得好笑,这位嫡公主应当是这辈子生活太过顺遂,没有求过什么人,若是求人办事都是清河长公主的态度,早就被人轰出门外了。
“长公主和昌国公府意欲如何?”乔微微微一笑,并不将清河长公主的为难放在眼中。
“只要你再写一篇文章,否认之前的文章,再帮助昌国公府重塑清名,这事也就算是了结了。”清河长公主觉得自己给出的条很合适,她这般放低姿态还是第一次。
“长公主这话说得好笑,昌国公府什么名声,又岂是我一篇连名字都从未提起的文章所能影响?”乔微连姑母也不再称呼,只道:“长公主说我给昌国公府惹了麻烦,我却是不同意,我何时在文章中提及昌国公府的名头,又何曾出言诋毁过昌国公府?还是贵府中人心虚,对号入座了不成?”
无论是谁来和她理论她从始至终都是这个话,没提名没提姓,只有心虚的人才对号入座。
“你……”清河长公主从没被人如此拒绝过,气得直接拍了桌子,指着乔微怒道:“竖子尔敢!你这般不敬朝臣……”
清河长公主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微打断了,“姑母慎言!姑母称呼我为竖子,又是将我皇族置于何地!”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清河长公主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想要转身离去,可丈夫来之前对她的嘱咐还在耳边,只能咬牙问道:“你究竟如何肯再写文?”
“写文一事,本就是有感而发,如何能强求?”乔微笑道,她会不会写文,该写什么样的文章,都取决于隆明帝的态度,而不是清河长公主的要求。
“这么说你是决意与本宫还有昌国公府为敌了?”清河长公主眉眼高挑,看向乔微的眼中满是敌意和不屑,似乎是觉得乔微一个公主对抗她和昌国公府是在不自量力。
乔微绝口不提为敌的话,只道:“我从未有过此语。姑母于我是长辈,我向来尊敬。至于昌国公府,昌国公战功赫赫,父皇倚重,我与姑母还有昌国公于公都是父皇的臣子,都对父皇尽忠,同心同德,如何是敌人?姑母这话倒是让华阳惶恐了。”
清河长公主没有听出乔微的话外之意,只觉得乔微是惧了他们的势力,不敢与昌国公府为敌,最后道:“你既然不愿意写,本宫也不强求,只是此文之事本宫和昌国公府上下都记住了,以后自当报还。”
说完后,也不和林妃告辞,直接甩袖离开。
林妃看着清河长公主离去的背影,以及被扔在这里的奢丽头面,叹了口气道:“这头面倒是棘手。”
“留下就是。”乔微说完后不在意道:“母妃若是不喜,让内廷司的人融了,再重新打造就是。”
林妃倒不是关心这首饰的形制,“我回头让人给安恪县主送套价值相仿的。”
乔微不可置否,如此也算是断个干净。
“是赏的。”乔微将送改成赏,她要告诉清河长公主,并不是只有她才能以势压人,她也可以。
其实按照乔微的脾气,若不是她现在实力不够,她八成会直接废了这个冒犯她的人。历经几个世界,乔微不止一次身居高位,她虽然脾气温润平和,却不代表她没脾气,她不喜欢别人冒犯。
她如今动不了清河长公主,但却也要用女主给清河长公主一个警告。
林妃听到这话笑了,“你平日里不是不喜与人计较,也不喜牵连其他无辜之人?”算起来,安恪县主在此事中算是无辜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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